在诸营将士的欢呼声中,李泰抵达了平阳城下,看着这座已经被长围工事所包围起来的城池,他的心情也不免变得激动起来。
「启禀主上,城中仍有守军约有两万余众,自末将等师旅抵达之日至今,守军一直未有出击……」
梁士彦随行在后,向着李泰讲述城中守军的各种情况。
「两万余众也并不算少,他们就一直坐视前锋师旅北去?坐视我军在外筑造长围?」
李泰听到这里不免面露讶色,有些不敢相信的发问道。他自知这晋州刺史尉粲在韦孝宽等众人评价下都是无将帅才,可是当听到对方身在这种要害位置,面对敌军入侵时竟然全无作为,一时间也有些理解不了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梁士彦闻言后便也摇头笑语道:「末将对此也颇感诧异,初入城下时师旅尚不足万,远逊城中守军,完全不能成围,只在塬上筑垒自守,昼夜警戒。一直等到两日后建忠公后继师旅抵达,末将才松一口气……」
李泰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感叹当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尤其是这种边境要镇上的将帅位置,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担任的。
过往数年,韦孝宽一直坐镇玉壁城,除了多年前力拒东魏高欢的大军之外,在边境上也进行了许多人事经营。诸如在汾水以北、吕梁山南麓筑城,掐准了时间运送人员和物资前往汾北,赶在旬日之内敌军增援到来之前筑城完毕。
类似的操作重复不少次数,这还是在本身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而也正是得益于韦孝宽在此边地的经营基础,当之前李泰在河东追加人事投入的时候,才能诸事发展顺利。
当然,像韦孝宽这样最顶级的戍边大将本身就是稀缺性的人才,一般人很难企及。可是这尉粲坐守平阳还手握两万师旅,竟然全无作为,没有给前锋师旅造成任何阻挠困扰,这一份定力也是一般人所追赶不上的。
抛开这些情况不说,李泰又在梁士彦等人的陪同下绕着城池巡视一周,顺便将周边的地理情况全都察望一番。
平阳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但本身这州治所在的白马城规模并不算大,只是一个中等城池的水平,约莫与河洛地区的金墉城相当。
一般这样的城池单独的体量并不算大,而是要与周边的城戍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战略防线。只不过如今平阳周边敌方的城戍据点都已经被拔除了,所以这个防线中心的意义便大打折扣。
当一行人返回营地中的时候,前往北面洪洞等地察视情况的韦孝宽也返回来,于是众将便拱从着唐公一起进入大帐商讨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臣前向洪洞等地巡望,自高壁向南至此诸处敌军城垒俱已拔除。只需固守两处要道,晋阳敌军便难飞渡南来,除非绕道统军川。」
韦孝宽先将北境情况略作讲述,然后又在地图上指着标注的方位继续说道:「统军川为洪洞城南侧汾水之流,经此东去之义宁、乌苏诸城皆贼之要戍,以通滏口而入河北,旧者所谓乌苏道即此。若北面两道难行,晋阳之军或会翻越山岭与河北之众汇于乌苏道中,而后攻来……」
「但也有可能据守晋阳不出!」
李泰听到这里,便也开口补充了一个可能的情况,旋即他便又指着地图向帐内众人说道:「日前以北豫州为诱饵,诱使敌军分裂各处。而今贼之所聚,晋阳、邺城与河阳。贼欲救其失陷人地,则必经此三道而来。
晋阳当下兵势虽虚,但素来都是贼之祖巢,其士马集结必然迅猛,而且也必将是兵势最壮之处。此间暂勿与战,先取其易,再克其难。待其别路受挫,晋阳独壮之势亦难长久。」
讲到这里,李泰便又望着韦孝宽说道:「北境两道虽然在持,但也仍需良将慎重为首。请
建忠公前往彼处,择地筑城,以为长久关塞。今贼势未穷,需计长久对峙。」
他并不指望凭此一战便彻底的打溃北齐,而想要维持一个比较长久的主动权在手中,自然还是筑城为守最为靠谱,这方面的事情自然还是需要交付给韦孝宽才放心。
韦孝宽对此也早有预计和准备,闻言后便点头说道:「末将明日便奔赴北境,择地筑防,必阻晋阳贼迹于外,请主上放心。」
李泰接着便又指着河阳地区说道:「河洛之间久为用兵之地,贼兵多有驻扎,此番却料错军机,其众必然懊恼、急于召还师旅。但也需防有贼将恼羞成怒、恃强用险,或是寇我豫西,或是河内进扰。所以此番大军并未尽数北上,安陆公等仍需留后待敌。」
今次霸府整体用兵达到了十六万之巨,这还不包括一些地方上的卫戍力量。诸如韦孝宽等先发五万人马,实际霸府使派的只有三万余众,剩下的将近两万师旅都是河东当地,包括玉壁城、柏壁城等地的驻守人马。
杨忠之前所率领的东路先锋两万人马,在抵达弘农之后渡河北上邵州与杨檦会师然后进入建州车箱。
李泰所率领的主力人马有十万大军,真正随其北进至此的则有八万人,还有两万留守于涑水上游。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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