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长安城内佛寺众多,根据寺院占地面积,可分为五个等级。
一等最高,占地面积最大,据历史记载有一坊之地,如大兴善寺,就占据了长安城东靖善坊整个坊。具体多大呢?这么说吧,长安城总共一百零八坊。他一个寺院就占了整整一个。
其次的二等、三等、四等,占地面积分别是二分之一坊、四分之一坊、八分之一坊,再小面积的就是最低的第五等小寺庙了。
具体介绍一下大兴善寺的来历,是佛门八宗之一‘密宗’的祖庭,隋唐的皇家寺院,多年来经常有印度僧人到此译经弘法,从而名声鼎盛。
大兴善寺始创于晋武帝司马炎年间,后来隋朝开皇年间,营建大兴城(也就是后来的长安城),敕令大兴善寺搬入大兴城,给了他整个靖善坊。
马上就是元宵节灯会了,大兴善寺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过节事宜。
前几天皇帝下旨,停了一日的平安香,全寺都为宰相杜如晦祈福。大兴善寺平安香的名声再次高涨,有心人都在宣扬说,当今圣人都用这里的平安香祈福,足以说明有用。民众们纷纷争抢,大兴善寺再次收获了一波信仰。
这天,宰相杜如晦的长子杜构前来还愿,寺院僧人为了宣传效果,给了足够的礼节出迎,并且安排了很多百姓参观。原本想着,借助宰相之子的口,将皇帝为宰相祈福的事,再次证实一波。
可没想到,这次杜构却是哭丧着脸来的。
寺院主持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杜相不在了吧?如果是这样,那这次的安排还愿,怕是弄岔了。
“大公子,不知令尊杜相身体如何了?连陛下都进香祈福,想来一定是有所好转吧,佛祖保佑!”主持笑脸迎了上去。
杜构没有说话,而是取下身后背着的一个锦盒,打开之后是三根燃了一点的平安香,双手捧香,命人帮忙点好,然后虔诚的来到大殿佛祖金身前面,毕恭毕敬的上香。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他,没人打断,主持也没有着急,而是耐心的等着对方开口。
随后,杜构跪在佛祖金身前面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忏悔道:“佛祖恕罪!前日我兄弟二人愚昧,轻信了那萧锐的话,灭了给您的平安香。最后竟然惹得家父被开肠破肚,成了一名活死人。”
“是我兄弟的错,祈求佛祖宽宥,只要能保佑家父平安醒来,杜构愿意身入佛门,一生侍奉!”
嘶……什么?老衲是不是听错了?他刚才说什么?杜相、杜相杜如晦?被开肠破肚了?成了一个活死人?不对呀,开肠破肚不是只有一个死吗?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哄乱起来。
不多时,杜构磕头起身,来到了主持面前致歉。主持问起,杜构才娓娓道出了当日的经过,众人大哗,竟然还有如此狂悖无礼之人?对佛祖不敬?
杜家兄弟也真是草包,眼睁睁看着把自己父亲送入歹人手中?开肠破肚还能活?恐怕,那什么活死人,是萧锐做出的假象罢了,杜相早就死了。
“阿弥陀佛!老衲听闻那冠军侯萧锐,乃是一位仁心仁术的神医才俊,不曾想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杜公子,无凭无据,可不能乱说的。”
老和尚着实阴毒,知道萧锐在民间声望不错,不敢自己得罪,拐着弯的让杜构来说,这样他就可以煽风点火了。
杜构双目通红的说道:“什么无凭无据?我跟弟弟亲眼所见,现在父亲就躺在萧锐的农庄里,生死不知,活死人一样。他却强硬的不让移动。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唉,可惜我们兄弟无权无势,斗不过他。”
“许是当初平安香未曾燃完得罪了佛祖,所以今日前来进香赎罪。”
“主持,在下还要回去和弟弟轮班看护家父,求您帮帮忙,发发慈悲,让人多在佛祖面前念念经文,求得佛祖怜悯,救一救家父吧。”
老和尚笑了,双手搀扶起杜构,“公子客气了。杜相是大唐功臣,受百姓爱戴。且陛下也有旨。所以于情于理,为杜相祈福,我大兴善寺责无旁贷!公子放心,从今日起,老衲亲自带人为杜相祈福念经。”
“如此,多谢了。杜构告辞。”
“公子且慢。老衲有一言相劝,倘若杜相真的被人开肠破肚……这、这太骇人听闻了。冠军侯萧锐是大夫,可开肠破肚却是魔鬼手段,怎么会?唉……总之,公子好自为之吧。”
言外之意就是,别抱太大希望,杜相可能已经死了。
杜构咬了咬牙,点头离去,心中对萧锐的恨意更重了。
这天,一则流言传遍长安:冠军侯萧锐,为报私仇,将宰相杜如晦开肠破肚变成了活死人,而且以权压人,扣下了杜相的尸首,不让杜家兄弟领走下葬。
还有一则小道消息,说萧锐是恶魔转世,不敬佛祖,身犯杀劫,注定的天煞孤星……
显然,这两则消息都是在煽动对付萧锐的。第一则也就罢了,没几个人相信,毕竟萧锐跟杜如晦无冤无仇,没人亲眼所见的话,谁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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