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笑了,“抹黑?你佛门如果不藏污纳垢,真的是光明正大,谁能够抹黑?人必自侮,而后人辱之。长安县,念给百姓们听。”
长安县令拿出厚厚一本册子,从第一页开始念,“武德四年七月,城西许伯诚之妻重病,因被善莲寺和尚坑骗,贻误了救治时间,最终许妻身死。武德四年九月,城南郭开夫妇去观音庙求子,次日郭妻无故自杀……”
一桩桩一件件,听到全场百姓鸦雀无声,大兴善寺的和尚全都闭目念经,不敢抬头。老方丈一脸沟壑,看不出喜怒,仿佛没听到一样。年轻的玄奘和尚愤愤不平,认为这是萧锐在故意泼脏水给佛门。
足足半个时辰,长安县终于念完了手中的册子,最后做了一句解释:“以上每一桩每一件,全都是经过查证的记录的,能够找到证人的证实的。还有比这册子记录多几倍的案子,因为拿不出实质证据而无法记录的,但今日这些受害人全都到场了。”
“本县不想发表个人观点,但能够在此,以长安县令的身份,为手中这本册子记录的所有案件,做个证明,无一错漏,全是真的。”
百姓们以后愤怒了,红了双眼,不知是谁喊了句,“可恶的和尚们,让他们偿命!偿命……”
山呼海啸般的民怨,不光震得一众和尚摇摇欲倒,就是那些维护他们的佛门信徒,此时也有些害怕的往后挪步。
玄奘和尚嘶喊着:“这是污蔑,这是泼脏水……”
可他的声音太小了,跟十数万百姓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直接被淹没在民怨声中。
皇帝李二脸色铁青,因为是伪装成百姓,所以此时愤怒的也跟着百姓们一起举起了拳头,大声喊着偿命……看呆了旁边陪着的宰相房玄龄,心说陛下都喊了,我是不是也该跟上?
此时此刻,萧瑀已经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钺小声劝道:“父亲,要不我们回去吧?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萧瑀瞪了一眼,脾气死硬道:“不,就坐在这里,看到最后。”
儿子萧钺是怕老爹被气死,但此时此刻,萧瑀心中真的是在为大儿子萧锐生气吗?
只见萧锐走到中间,举起双手,按下山呼海啸的百姓,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萧锐冷笑的看着嗓子喊沙哑的玄奘,“小和尚,你说我泼脏水污蔑佛门?呵呵,本侯没那个闲功夫。”
“一开始本侯就说了,今日是做个见证者、和事佬。是百姓和佛门的恩怨,佛门作孽太多,惹来众怒,百姓要打造了你们的寺庙,跟本侯什么关系?”
“现在,你还认为你的佛祖是大慈悲吗?”
玄奘坚信道:“佛祖的慈悲大爱,不是你能想象的。”
萧锐哈哈大笑了起来,“好,既然这样,那我出个题考考你。”
说着,伸手随机指向了人群中一对儿看热闹的父子,“比如这个孩子,你说是佛祖对他的爱深,还是孩子身边的父亲爱的深?”
玄奘脱口而出,“当然是佛祖!”
萧锐脸色拉了下来,“小和尚,说话要负责任。出家人不争勇斗狠,不打诳语。连真话都不敢说的人,本侯就懒得跟他讲道理了。挨了打别怪我没照顾你。”
萧锐转身要坐回去。
玄奘慌了,吞吞吐吐道:“小僧错了,是这孩子的父亲更爱他。不不不,佛祖对孩子的爱,应该是跟父爱一样的,同等的伟大。”
“行,就照你说的,同等的伟大。”萧锐点头不计较,“那如果这孩子病了,佛祖会怎么帮他?是挥挥手就治好吗?”
玄奘白了一眼,不满的说道:“不会,佛祖会指引人来救他。或者指引他自救。佛门有药师净琉璃咒,常念可以祛病。”
“哦……好神奇的手段呀。”萧锐故作惊呼,似乎带有嘲讽的语气,然后对着那对父子招了招手。
“这位老哥,问你一个问题。”
“不敢不敢,在下一介贱商,不敢跟侯爷称老哥。”
萧锐笑道:“哪里的话?长者为兄。再过不久,我的孩子就出世了,令郎却已经这么大了,您当得起一声老哥。敢问老哥,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令郎生病了,您会怎么做?”
男子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带他去看大夫。谁也不想孩子生病受苦。我可不会相信这群和尚说的什么拜佛念咒。”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
萧锐回头看向了玄奘,“小和尚,听到了没有。你说的是佛祖的爱,人家这才是父爱。”
玄奘沉默不语,面上还是不服气。
萧锐接着向男子问道:“老哥,如果有两个方子,一个贵、一个便宜,贵的一天能治好,便宜的五天能治好。你给孩子用哪个?”
男子再次毫不犹豫的说:“当然用好的。一天就能治好,为什么要五天?可以少受四天罪呢。”
“您这是有钱,换做您一贫如洗,贵的方子可能要去借钱看病呢?”萧锐考校道。
男子犹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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