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绪老奸巨猾,但见端午如此年轻,就升任为上校团长,误认为端午也是一名空降兵。
他连忙寒暄道:“特派员?您不是在前线指挥呢吗?怎么到我的指挥部来了?”
不待端午说话,朱胜忠便不客气的道:“你不补给弹药,让我们拿什么打仗?”
“呃,......”
刘培绪也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竟然如此直白。他略显有些尴尬的卡住了。
端午一摆手道:“我想刘师长,也是有着自己的难处。刘师长?你说是不是啊?”
刘培绪听闻此言,心想: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到最后,还不是要妥协?
想到此处,刘培绪便请端午进了他的指挥部。
此时,指挥部内,有参谋,还有警卫正在收拾东西,将地图、文件等等打包。
也就是说,端午早来了一步,否则此时,刘培绪或许已经走了。
刘培绪示意那些正在工作的人都出去,只留下了他的手下王参谋。
王参谋是他的心腹,唯他马首是瞻。
所以刘培绪有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他,毕竟两个人,穿的是一条裤子。
此时,刘培绪又看了朱胜忠一眼。
端午明白刘培绪的意思,示意道:“这是自己人,刘师长有话不妨直言。”
刘培绪奸笑了两声,这才道:“特派员,年轻有为。但是资历尚欠。这打仗嘛,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我们只要意思到了就可以。
抗日嘛,大家一起抗。精神上是委员长的。打仗是那些大头兵的事情。而我们,就只是一个意思。”
朱胜忠听了这话,火往上冒,他攥起拳头,就欲上前教训刘培绪,这个老小子,又把民族大义与官兵的抗日热情,当做什么了?
只是不想此时,端午却将他的身体给挡住了。端午笑问道:“倘若我们都是一个意思了,那么日本人谁来打?”
刘培绪浅笑了一下,拉着端午的手,走到一边,这才道:“特派员,我是看着你这么年轻,才不想让你就这么白白的送了命。
这日本人,坚船利炮,装备好不说,而且打起仗来不要命。咱们是打不赢的。最后还不是要和谈,割地了事。您是没经历过这些。
早些年我在奉军的时候,我就嗅到了危险。那张作霖不识时务,竟然想跟日本人对着干。
那日本人是什么人?那是大日本帝国,与洋人有的一比。
我看这不行,奉军早晚要出事。于是我便早早的离开,去投奔了吴佩孚。
果然,被我猜中了,转过年,咱们那位张大帅就被日本人给炸死了。
他那儿子,废物一个,老子死了,也不敢报仇,反而投靠了委员长。指望着委员长替他报仇。
那就是开玩笑。委员长那是什么人?他才不会去管东北军的死活。
东北军在他的眼里,也只是自己送上来的一枚棋子罢了。有了这枚棋子,他才有资本入主中原。
想当初,倘若不是东北军改旗易帜,入关为委员长解围,他这个委座的位置,能坐的稳吗?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位张少帅投靠了委员长,再想打日本人,那就算是遥遥无期了。而日本人,早晚也会打过来。
因为你想啊,日本人得了东三省,扶植的伪满洲国傀儡政权为了什么?那为了在中国站稳脚跟,然后依托东北三省的资源发展壮大,然后便一口把整个中国给吞了。
所以我在吴佩孚那也不安全,还是中央军靠谱。我这才又投的中央军。
兄弟,那东北三省,是怎么被日本人夺的,你自己想,东北军直接撤出来了。把东北三省就让给了日本人。
虽然有些东北军,的确是与日军死磕到底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连委员长都不敢得罪日本人。咱们又何必把命搭在这呢?”
刘培绪反问端午,端午呵呵笑道:“刘师长,你可真是多才多艺,见风使舵啊?”
刘培绪误认为是端午在夸他,笑容猥琐的道:“乱世之中,保命那是下下策,既能保住命,又能名利双收,这才是上上策。
端午兄弟,愚兄把你当做自己人,才跟你说了这么多。现如今,仗我们已经打了,日本人我们也杀了,再留在这里就是炮灰。
更何况,我刚刚收到消息,主力部队已经进入了吴福线的主阵地。我们再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战略上的意义。”
端午听到此处笑道:“战略上的意义?看来刘师长非常的懂啊?”
刘培绪再度认为端午是在夸他,抖机灵的道:“懂不敢说,一点浅见还是有的。
日本人攻破吴福线,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我们留下来,也只是在替别人挡子弹罢了。
倒不如,退守到南京,我想日本人,是会适可而止的。”
端午嗤笑道:“那日本人,要不懂得适可而止呢?”
刘培绪摆摆手道:“这不可能,一个东北三省,就让日本人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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