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载着艾米狂奔着,狂风与暴雨不停地打压着艾米身上的火焰,可那火焰却顽固的不愿散去。
艾拉仿佛听到那火焰在高喊:“为何不放任你心中的情感?为何要压抑着我的威能?接受我,用我去焚毁这整个世界!”
“够了!给我闭嘴吧!我不会让你伤到海盗王国的士兵们的!”
“为什么?难道海盗王国就不是你的敌人么?那些领主明明都讨厌你、对你阳奉阴违。他们一直都在劫掠、一直都在劫掠——而最后,这些罪却都要归到你的身上!你真的要接受这一切么?”
“给我闭嘴啊!!!!”
由于伤势,芬里尔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当它完全停止脚步时,艾米便从它的背上无力的滑了下来。她周身的烈火越来越旺盛, 以至于她完全控制不住了。
“我明明只是在进攻敌国而已……明明是他们先要陷害陛下的……那些贵族也明明死有余辜……可为什么?为什么阿芙洛狄忒的加护就消失了啊!”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又很快被火烧干了。
“陛下……救救我……陛下……”
一个声音忽地从远方漂来:“可怜的人啊,这些事情,大部分领主都在做。他们都安然无事,唯有你深陷痛苦。”
远处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暴雨滂沱,可他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却没有一处湿痕。
“我在找一个人, 她的姓氏是西庇阿,她的头发是金发。‘凯旋者’, 听说你的姓氏是西庇阿, 可又听说你的头发是棕发。传言终不可尽信。既然海盗王国在和盎格利亚公爵在此交战,我便亲自过来看看——现在我确定了,我找错人了。”
艾米正尽着自己最后的努力去掌控即将暴走的火焰,见有人走来,哪有心思去听他在说什么,只是竭力地大喊道:“离我远一点!不然会被烧死的!”
“虽然说我找错了人,但我好像没有来错地方——瑞典王啊,你正苦于恶魔的骚扰,深陷痛苦之中,是吗?”
这么说着走近艾米的人,正是天方帝国的“使徒”格里高利。
“我说了离我远一点啊!”
在艾米痛苦的喊叫声中,她身上的火焰失控了。暴走的烈火蒸发了尚未落地的大雨,在空中铺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雾。
“无妨,这种程度的火焰伤不了我。”
格里高利踏出浓浓的白雾,就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使者。
艾米身上的火焰仍在暴走着, 就仿佛所有溺水的人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她向着格里高利伸出了手:
“救救我……我不想让洛基取代阿芙洛狄忒!”
“无需恐惧。唯一真神的烈火, 能烧死一切妖魔——哪怕它自称火神。”
格里高利伸出一根手指, 一按,艾米身上暴走的烈火立刻就消失了。
艾米只是中了奥托公爵的诅咒罢了。烈火一灭,艾米的心一静,阿芙洛狄忒的加护自然就回到了艾米身上,她的脸也变回了先前的模样。
艾米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正想对格里高利说一声谢谢,可格里高利那似曾相识的话语忽地勾起了她的回忆。
艾米一下子退后了几步,慌张地问到:“你是天方帝国的神职人员?”
“是”
“我不需要你们那虚无缥缈的对于死后的许诺!”
艾米的反应让格里高利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苦笑一声,把一个十字架抛给了艾米。
“看来时机尚未成熟,那就先拿着这个吧。也许它能宽慰你的心灵。我们还会再见的,瑞典王。”
格里高利转身,消失在了雨中。
……
……
就在艾米遇到格里高利的时候,战场上的战况又发生了变化。
海盗王国的士兵们一路追杀阿勒曼尼的溃军,直到被奥托公爵所阻挡。他的大车已有几辆被艾米焚毁,他不得不收缩阵型,摆出了一个更小的圈。原本围在圈中的牲畜,在受到火焰的惊吓后开始暴走,奥托公爵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压住它们,只能放任它们跑出了车阵。
“给我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前进了!”
奥托公爵大声高喊着。
即便在这种时候, 奥托公爵所摆出的车阵也依旧巍然不动,就如矗立在平原上的一堵高墙。
大车上的弓箭手在大车装甲的保护下持续不断的射出箭矢,将向着大车冲来的敌人的队形射乱;长矛兵则用比普通长矛长许多的特制长矛,将每一个试图爬上大车的敌人从大车上捅下;还有剑盾士兵,用手中的剑和盾处理着射来的箭矢和靠的太近的敌人……
包括哈拉尔在内的许多领主都试图用魔法击碎这些大车,可大车却在这些魔法的攻击下完好无损——奥托公爵为制作这些大车的装甲耗尽了财力,若非精灵级,是无法将其击穿的。
从上空望去,海盗王国的军阵就像浪潮,而奥托公爵的车阵就像是大坝。浪潮一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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