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干什么?”
俞婉儿抬眸的瞬间,眸子里泄露了一丝狠意,但很快就被她压下。
她捂着潺潺流血的伤口,趔趄着跌坐在了地上,抬眸可怜楚楚地看着赵氏。
这个老虔婆疯了吗?!
就不怕相公找她找麻烦?!
“我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赵氏肥胖的脸上横肉一抖一抖的:“都怪你这个贱人!我平南侯府怎么就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么个扫把星!
我的脸!丢尽了啊!呜呜呜……”
俞婉儿惊呆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她的专利吗?
怎么这老虔婆学上了?
当家主母被儿媳给气哭了,这事儿可非同小可,当即便有下人去找沈逸之。
彼时,沈逸之正在外面应酬。
他被绝了入朝为官的可能,如今就只有经商这一条路可走。
他自认为自己才华横溢、能力出众,经商自然也不在话下。
今年的气温降得十分诡异,他猜测着今年冬天定然会比往年冷很多,需要的冬衣也会比往常年多。
如果天气再糟糕一些,甚至可能会出现暴雪,届时城中需要的就不仅仅是冬衣了,米面粮油都会稀缺,并且会迎来一大波涨价。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做生意,自然就要做一波大的。
而这,就是他的契机!
只要运作得当,光是这一个冬天,他就能赚个盆满播映。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四处奔走,准备店铺,寻找货源,只等着今年的天灾来临,便能够靠着差价大赚一波。
最近他找到了一个商队,想要雇佣商队帮他从外面运粮食进京,今日终于约到了老板,要和那老板商量要雇佣商队的事情。
正谈到紧要关头,下人突然来报,说府里出事了。
沈逸之原本不想理会,想要将人赶出去。
最近侯府里能出的事,无非就是他娘又在刁难他的侧妃了。
换做平时,他倒是不介意回去调节一下。
但今日是什么场合?
他即将要谈成大生意的场合!
他以前还觉得俞婉儿懂事,今日却忍不住迁怒——
明知道他出来谈正经生意,她就不能不惹娘生气吗?
就不能想办法先把娘稳住,等他回去再说?
那杜老板见侯府的下人神色很不好看,建议道:“贵府上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沈世子不如先回去?小人还要在京中呆一段时间,日后再商议正事也不迟。”
杜老板都这么说了,加上那下人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沈逸之便只能先回去。
然后就,惊呆了。
他回到平南侯府的时候,俞婉儿的头已经被包扎好了,脸色却还是很苍白。
沈临安站在床头,已经哭成了泪人。
“怎么回事?”
俞婉儿用帕子擦拭着眼泪,委屈巴巴却又故作坚强道:“没……没事,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变成这样的,相公你不要担心。”
沈临安大声道:“才不是!”
他气呼呼到:“是奶奶砸了娘!奶奶用茶杯把娘的头砸破了!”
若换做平时,沈逸之肯定会心疼的不行,过去抱着俞婉儿安慰了。
但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就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了一丝厌烦。
自从俞婉儿进府以后,三天两头跟他娘产生冲突。
如今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赚大钱,利用赚到的钱来走动关系,发展势力,给自己的下一代铺路。
他忙的要死,府里的两个女人却天天因为鸡毛蒜皮都小事来烦他,他胸腔之中突然蹿出了一股邪火。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冲破了内心的禁锢,钻进了他的脑子里——还是公主好。
公主从来不会给他找事。
尽管这些年公主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实际利益,可有公主坐镇,府中至少是太平的。
即便是他娘偶尔给公主一些气受,公主也从来不会让人闹到他的眼前。
公主……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你先好好养伤,我去问问娘为何要动手?”
俞婉儿想要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沈逸之就转身出了门。
“相公!”
俞婉儿有点心慌。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都受伤了,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冷漠。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眸中光芒一闪,她掀开了被子,悄悄跟在沈逸之的身后去了新月苑。
刚才那个老虔婆光顾着发疯,却没有说发疯的原因。
她光想着利用这次受伤来卖惨博同情了,一时忘记了去追问此事。
新月苑里,母子对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只听赵氏气急败坏道:“逸之,你这次可不能再偏心那个女人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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