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直奔太昊城。近日来,黄殖开始大肆变卖丰毅县家产,折算成金银,打造青铜装甲马车,用以运送金银之用,据探报,在此之前,黄殖已经悄悄地将他的黄金屋内黄金全部运走,联想到此前黄殖快马传书太昊城,这些黄金要运往何地,已经不言而喻了。”
夏瞻嘿嘿一笑,“呦呵,黄殖这意思,是打算风雨无阻奔江锋啊!哈哈哈!”
刘懿双目放光,其中隐含丝丝杀气,冷声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此等追名逐利、贪得无厌的奸商,当初便应该找个机会除了他,以绝后患。”
夏瞻摆了摆手,“年轻人,不要整天打打杀杀,应该多学学修身养性。”
刘懿不悦地道,“不打打杀杀,那叫年轻人?难道要我老了用拐棍去和人家打架?”
夏瞻轻轻拍了一下刘懿额头,站起身来,两手背袖,笑呵呵地瞥着丰毅城,“以心中好恶杀人,而非以法治人,此亦为乱法者,更当诛。如果两年前你杀掉了黄殖,那岂不如杀人掠货的悍匪一般?所以,此刻悔恨,是自寻烦恼。”
刘懿恍然大悟,起身拱手道,“前辈一言,值千金。”
夏瞻忽然严肃地道,“回头把钱送到老夫的军帐里,少一分,这单生意老夫都不做了。”
这回,轮到刘懿笑了。
谁能想到,已经年过甲子的夏瞻,居然是同东方春生一样诙谐的老顽童。
如果他的儿子不死,夏老爷子,该多幸福啊!
可以,人生,从来都不能重来。
秋风清,秋月明,一老一少,在落满了黄叶的树下,并肩远眺。
稍顷,夏瞻看向刘懿,“断讼务精于律,田谷先晓于农,戎事必练于兵,你既为一军之帅,不如,老爷子今日教教你兵法如何?”
刘懿心想:平田军与其他军队大为不同,其兵将勇猛不在于帅,而在于大将以智、裨将以勇。不过,能得老爷子指点,自己也乐于接受。
于是,刘懿十分欣喜地道,“能得老爷子指点,晚辈三生有幸!”
“纵观天下,诸子百家,三教九流,皆占一分风流!”
夏瞻摘带脱袍,信步而行,捡起这一杆枯枝,凭空比比划划,说道,“九流之中,儒、道化水为龙,同外教佛门并称三教,乃治世之学,剩下的阴阳、法、农、名、墨、纵横、杂七家,也算得上当世显学。”
一番腾挪,夏瞻开始运作心念,继续凌空边画边说,“大汉疆土,北佛南道,俗语讲‘独木不成林,孤雁难成行’,佛门北有白马、金蟾、寒枫、嘉福四大古刹,香火鼎盛;道教南有正一、太虚、罗浮、武当四大祖庭,香火不息;十年前,儒道分家,贤达学宫、明心阁南北辉映、文华璀璨。儒家修正气,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道家修大气,天地与我同根、万物同我一体;佛家修和气,明心见性、渡人渡己。三教之盛,诸子百家,莫敢争锋。”
刘懿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瞻的手势,生怕漏掉了什么。
随着夏瞻的凌空虚画,一道道紫气开始有序缭绕在夏瞻周围,煞是耀眼,那些紫气时而整齐划一,时而杂乱无章。
随着夏瞻越动越快,空中气息越流越快,紫气们似乎在排兵布阵,又一时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合适位置,只能随波逐流。
夏瞻无奈轻轻摇了摇头,似在嘲讽自己学艺不精,继而又说道,“阴阳家天机阁、水镜庄、极乐丰都三派各执己见、纠缠不休;法家五蠹山、墨家墨门、农家蚕桑门、名家刑名山庄、纵横家两心堡、杂家栖光道府各领风骚,蝶蛹、斥虎划江而治神秘莫测,拜虎山庄、倚剑阁以拳剑霸世无与匹敌,幻乐府、雅声庭靡靡之音可杀人夺命,凌源镖局信运三川渐威五郡,神宗教仗毒入世势慑苗疆,莫高窟兼收并蓄、纵贯河西走廊无与争锋,小子,如今你见到的,只是江湖的冰山一角,这江湖啊,大着呢!你就慢慢学去吧!”
夏瞻似乎什么都没做,又似乎什么都做了。
刘懿看着不断乱窜的紫色气机,似乎懂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懂!
三千大道,自难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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