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马腾传令全军攻城,战马往来飞驰,箭矢如雨,往城头射去。
奔射是西凉军的招牌战术之一,对骑兵的要求极高,不敢说百里挑一,至少也是百里挑一。
骑兵在奔驰的马上弯弓搭箭,不仅要射得远,还要射得准!
弓箭压制城上守军的同时,分兵填塞护城河,西凉军搬运沙袋、木石,准备搭设浮桥。
震天的鼓声和战马嘶鸣声中,长安城被飞扬的尘土包围,弥漫半空,恍如末日来临。
钟繇和张既等一脸凝重,虽说长安城坚固,但守军数量太少,不少人被流矢所伤,不足以把守城池,迟早会被西凉军攻破。
将近中午,忽然城外声息停止,鼓声、马声、厮杀声纷纷消停,随着尘埃渐落,只见西凉军抛下满地的沙袋、乱石,整队往西而走。
张既大喜道:“必是曹将军援军赶回,来得正及时。”
钟繇也长出一口气,抚须叹道:“天助丞相!”
钟进抱拳道:“马腾退兵,可趁乱冲杀,我愿领兵与曹将军会合,前去追敌。”
钟繇微微蹙眉,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钟进去陈仓犯下大错,正好戴罪立功,等曹洪进城,才好为他求情。
此时城上已远远看到远处尘土飞扬,旌旗飘动,援军马上就到,便拨两千军接应曹洪。
钟进大喜,领兵出南门来迎曹洪,准备与他一同追杀西凉军,杀敌立功。
出城三里,果然见前方大队人马疾驰而来,全都是曹军兵甲,忙催马上前。
“曹将军,末将……”钟进站立道旁,正拱手大叫,等领兵之人靠近,忽然脸色大变:“你、你是……”
“哈哈,钟将军,别来无恙乎?”当先之人剑眉星目,正是马铁。
钟进错愕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马铁催马到近前,长枪抖动,挑落马下。
“杀!”马铁一声大吼,领军直冲向前。
后面的两千长安守军也傻了眼,怎得自家人马动起手来?
他们本是留守之兵,猝急不防,更挡不住如狼似虎的西凉军,被马铁一个冲锋便冲散,四散奔逃。
钟繇二人正在城上观望,忽见前方人马混乱,正自疑惑,骑兵已经到了城下,直往城中冲进来。
“不好,那是马马马……”张既眼尖,看到“曹”字旗号下,竟是马铁。
他曾多次与马腾会面,先劝和马腾、韩遂,又数次到陈仓,劝说马腾到许昌上任,光宗耀祖,与这父子三人倒也相熟。
钟繇大惊,忙传令道:“快拉吊桥,关城门!”
但骑兵的速度极快,等士兵拉扯绳索,准备升起吊桥的时候,马铁已经纵马一跃而上,拔剑斩断绳索,直冲到城门口,将慌乱的守军杀散。
咚咚咚——
与此同时,退走的西凉军去而复返,漫山遍野战马疾驰,都往南门涌来,杀声震天。
“快走!”钟繇当机立断,转身便往东门跑去。
仅有的守军一半出城被杀散,长安城已经形容虚设,别看钟繇年近六十,跑起来却健步如飞。
马铁杀进城中,顾不得追敌,先带兵控制南门,放军马入城,马腾命马休接管其他三门,自己带兵直奔皇宫。
西凉军冲入宫中,四处抢杀,哭喊声一片,这些士兵中有部分是羌人,更是残暴,见了女子便三五人一起拖入室内,发出豺狼般的怪笑。
张既带着家眷,从后门而出,准备从北门逃走,刚到门口,马休带兵赶到将其堵住。
张既言道:“吾为令尊与韩遂说和,免于争锋,又极力表马将军之功,官拜廷尉,位列九卿,何以恩将仇报?”
马休提枪大骂道:“张既狗贼,汝屡次欺骗我父子,口蜜腹剑,还敢在此摇唇鼓舌,若年前我们到许昌,恐怕早已身首异处,罪魁祸首便是你这小人。”
张既无奈叹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甘愿认命,请放过家眷老小。”
“若我父子三人到许昌,曹贼能否留我性命?”马休仰天厉笑,招手道:“放箭!”
不由分说,西凉军乱箭齐发,将张既连同家眷全都射杀,城门口倒下一片尸体。
自从孙乾到陈仓,为他们分析利弊之后,马休每想到张既的谆谆劝导,便心中后怕,之前若是走错一步,恐怕早已万劫不复。
此时遇到这个始作俑者,更是毫不留情,摆手道:“抛到乱葬岗去喂狼。”
傍晚时分,马腾已经拿下长安城,出榜安民,赏劳三军。
未央宫中,马腾与众将校庆功,长安乃大汉建都之处,拿下这座都城,意义非凡,每个人都心情激动。
马休感叹道:“刘琦远在荆州,竟能料到取长安之事,多亏了那副锦囊。”
“此乃周瑜取庐江之计,某非不知,而是不屑用也!”马腾举着酒杯微哼一声,不屑道:“刘琦拾人牙慧,何足道哉?”
马休、马铁相视一眼,摇头失笑,这老头子最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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