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退去,夏侯渊收兵回营,见荀攸在营门处等候,言道:“某正欲斩老将,军师为何鸣金?”
荀攸言道:“黄忠未露败像,却忽然撤退,恐其中有诈。”
夏侯渊大笑道:“黄忠虽有些本事,但毕竟年迈气衰,再有十合,必砍老头。”
夏侯尚也满脸不忿,骂道:“刘琦麾下个个只会投机取巧,正面厮杀非我对手。”
荀攸思索道:“若黄忠并非诈败,只是来厮杀逞威,将军何妨用之?”
夏侯渊问道:“计将安出?”
荀攸道:“今日未分胜负,明日将军也去搦战,却诈败诱敌,可斩敌将。”
夏侯渊蹙眉道:“恐他不肯中计。”
荀攸笑道:“刘琦军在山坳之上,虽占尽优势,但一旦冲锋,人马顺坡而下,便难停住,只需诱出黄忠,纵然刘琦收兵,也为时已晚。”
夏侯尚大笑道:“军师此计精妙,·该到我等报仇雪耻之时了!”
此前夏侯渊也曾多次前往敌寨挑战,但严颜坚守不出,强攻山寨,却又在半山之上,易守难攻,为此相持一月有余。
此时见来一名老将,冷笑道:“刘琦调张郃攻祁山,分赵云兵进陈仓道,却只带老卒与我交战,分明不将我等看在眼里,某必斩此两个仓髯老贼。”
次日一早,夏侯渊叔侄二人亲自出马,往山上来搦战,只叫黄忠、严颜两个老贼。
黄忠闻讯勃然大怒,就要出营厮杀,法正言道:“夏侯渊半月未至,今日忽来,恐有诡计,需要谨防。”
刘琦嘱咐道:“诸位出兵,切记听号令行事,不可鲁莽。”
孟达抱拳道:“昨日未曾斩夏侯尚,今日定叫他有来无回,头阵交给末将!”
孟达和法正为好友,当年同时避乱益州,如今见法正受重用,一直立功心切,急于表现。
刘琦知道他心思,便命孟达为先锋,黄忠随后,严颜等将在寨前掠阵,观察形势。
孟达出寨列阵,单指夏侯尚大喝道:“夏侯氏膏粱子弟,速来受死。”
夏侯尚大怒,催马与孟达交锋,交手十余合,便抵挡不住,诈败而走。
“哪里走!”孟达见众将观战,心情激动,大吼一声催马紧追。
“子度不可追,快回!”法正急忙呼唤。
刘琦传令鸣金,但孟达已打马冲下山坡,斜坡上勒马根本收势不住,转眼便冲到坡下,夏侯渊早已等候多时,拍马迎上。
法正惊呼道:“不好,中计矣!”
孟达何尝不想停住,但人借马势,已经无法守住,只好硬着头皮来战夏侯渊。
两人战马疾驰,夏侯渊蓄势待发,催马到近前,奋起神威,手起刀落,只是一合便将孟达斩于马下。
“狗贼使诈!”刘琦此时也醒悟过来,大喝道:“擂鼓,出击!”
既然曹军利用斜坡不能收兵诱敌,干脆全军借势杀下山坡,冲破敌阵。
居高临下,势如破竹,这可是马谡的妙计,此时正好用上!
咚咚咚——
震天鼓声响起,黄忠一马当先,打马飞跃而下,严颜紧随其后,众将各领人马,汉军如山洪暴发,倾泻向前,势不可当。
夏侯渊正仰天大笑,见敌军全体出动,气势骇人,在山坡下不能抵挡,忙传令全军后退。
黄忠冲在最前面,须发飞扬,见曹军退后,将大刀挂起,拿出弓箭瞄准夏侯渊连放三箭。
夏侯渊也是射箭高手,边走边观察,见黄忠放箭,早有防备,催马左右疾驰于乱军之中,只射倒两名曹军。
却不料最后那一箭却是奔着夏侯尚而去,急忙呼喊,却为时已晚,被一箭射中后心,惨叫一声,在马上摇摇欲坠。
夏侯渊眼疾手快,催马过去将夏侯尚抱在马上,汉军直追到营门前,荀攸早已分兵把守。
两军一阵混杀,互有伤亡,黄忠见曹军营寨布置整齐,无机可乘,只好领兵撤退。
此一战折了孟达,法正神情悲伤,毕竟是同患难的好友,悔恨道:“怪我一时不察,竟让子度中计。”
刘琦劝慰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先生也不必过于悲伤,孟将军为国捐躯,自有抚恤,先生将其子嗣抚养长大,也算慰藉老友在天之灵。”
其实对孟达这种反复小人,死了倒是免去一个祸患,刘琦心中暗喜,却又骂自己小人之心,毕竟孟达现在可是自己的部将啊!
法正双目发红,咬牙道:“此必荀攸之计,吾誓报此仇。”
刘琦知道法正为人睚眦必报,安慰一阵让他暂时休息,另寻对敌之策。
命人将孟达厚葬于西山,此次首战失利,也让他收起骄兵之心,之前有法正、庞统等为谋,对敌游刃有余,但此次对手可是荀攸,也是三国顶级谋士,斗智斗勇需要多加小心。
刚才他之所以催兵猛攻,既是借助地利挽回局面,也想趁势激发黄忠斩夏侯渊的命势,可惜夏侯渊跑得太快,条件未能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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