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脸色大变,忙道:“将军,当真只有二十万。”
夏侯楙也道:“不是只有二十万欠款?”
张维解释道:“本金自然是二十万,但在下跑了几趟荆州不说,这些钱欠了两年之多,难道不该加利息?”
“还是你会办事!”夏侯楙欣慰点头,回头对那士兵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吃回扣了,真当家父军法不严吗?”
那些士兵脸色大变,纷纷跪地求饶,却不肯拿钱出来,夏侯楙冷笑道:“真是要钱不要命,我就成全……”
张维忙拦住夏侯楙,低声道:“军中之事,公子不便妄加干涉,不如给他们悔过机会,限期还钱也就是了。”
夏侯楙忽然想到自己兵败被擒,见了夏侯惇免不了一顿责骂,这时候不该节外生枝,对众人言道:“本将也不为难你们,半月之内将钱凑来还我,便当此事未发生过,否则定斩不饶。”
遂命护送的士兵将那些人名单一一记下,也不容众人分辨,带着张维前往军营去了。
那些士兵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半晌才反应过来,齐齐坐在岸边欲哭无泪,十万钱可是他们一年的军饷。
一人大骂道:“半年不发饷,好不容易逮个肥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何止一身骚,这是被反咬一口。”
“真是放屁都砸脚后跟,倒霉透顶。”
“老子就说别惹读书人,这些混蛋平日里道德君子,其实全他娘的都是小人。”
……
众人叫苦连天,懊悔埋怨,那都尉脸色阴沉:“弟兄们,现在不是后悔之时,想想半月后的事吧!”
众人脸色大变,都慌乱起来,其中一人握拳大吼道:“不发响还反讹钱,反正都是死,老子不干了。”
众人顿时纷纷响应起来,逼近都尉吵嚷起来,准备逃离军营,眼下战事对魏国不利,大家本来心中不安,留下来也只是等死,不如一走了之。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那都尉站起身来,扫视众人:“眼下兵荒马乱,没有吃喝,没有这身装备,你们能活过几日?”
众人默然,一人怒道:“横竖都是死,与其等死,不如我们几人找个山头,落草为寇吧!”
“这并非长久之计!”都尉目光看向南岸,缓缓道:“眼下还有个翻身机会,只要立功,就能改换身份,不愁吃穿,诸位可敢跟我试一试?”
“我等连死都不怕,有何不敢?”众人聚在岸边,围着都尉商量计划。
……
夏侯楙与张维乘马赶往军营,他已将张维视作心腹知己,甚至比夏侯惇还要信任,将营中之事如实告知,言道:“此事成功后,我与贤弟重新创业,共享荣华富贵。”
张维却道:“夏侯都督自先王起兵便追随左右,恐不会投降,公子不可直言不讳,先试探一二。”
夏侯楙其实心中也忐忑,告诉张维实情,也是想让他参谋一二,忙问道:“如何试探?”
“只需如此……”张维献策,二人一路商议,傍晚时分便到了中军大营。
夏侯惇将营盘扎在北岸一处凸出的悬崖之上,每日亲自巡视,从这里可看到东西两边数里河面情形,即便刘琦水军厉害,也无法登岸,固若金汤。
这几日接连传来消息,曹休阵亡,夏侯楙被擒,二路失守,夏侯惇更是心情急躁,夜不能寐,忽然守军通报夏侯楙回营,忙出营来看。
只见夏侯楙一身锦衣,面色红润,身旁还有从事追随,哪里有半点俘虏的样子,不由愕然。
夏侯楙见到夏侯惇,却是大吃一惊,只见他面容憔悴,须发灰白,两颊深陷,眼眶乌青,才一年多未见,便判若两人,不禁鼻头发酸。
忙下马上前跪地,悲声道:“父亲,你怎得劳累至此?”
“唉!”夏侯惇一声轻叹,挥退众人,只带着夏侯楙进帐,问道:“细作来报,你被周瑜所擒,怎好端端来到大营?”
夏侯楙有些心虚,轻咳一声:“刘琦向来不杀俘虏,善待敌将,天下皆知啊!”
“混账!”夏侯惇眼中的一丝柔情瞬间化为怒火,沉声道:“你莫不是又被刘琦巧言蛊惑?”
“怎么可能?”夏侯楙忙摆手道:“我虽然被擒,但气节尚存!孩儿有多聪明,你是知道的,刘琦焉能骗得了我?”
夏侯惇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撇,问道:“既未折节,为何不将你关到汉兴坛,却锦衣而还?”
“我好歹也是张飞小舅子,自有办法骗过他!”夏侯楙笑了笑,看夏侯惇憔悴枯瘦,疼惜道:“曹家现在闹得天怒人怨,众叛亲离,曹丕在王宫享福,却让父亲操劳至此,又身背骂名,何苦来哉?”
夏侯惇一瞪眼:“你说什么?”
夏侯楙叹道:“幸好魏王当年改姓了,不然还连累我夏侯一族遗臭万年……”
“逆子!”夏侯惇拍案而起,指着夏侯楙喝道:“孽畜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可是刘琦教你的?”
“此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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