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虽知刘琦改革的决心,也明白改革变法的必要性,但眼下做事的大多还为儒家子弟,心中有怨,难免有人懒政怠政。
刘琦也并非全盘否定儒家,只是为提高商业和经济,目的还是加强工业军事,提升国力,但他深知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国家大势,如此大张旗鼓确实在政策上容易跑偏。
坐到这个位置,更要做理性的权衡,就不能只凭喜好和感觉做事,兼听则明,这几年商人崛起,成都粮价的事情也让他有所警惕,在没有完善的监管体系下,还是不可太过纵容。
此时已是年末,遂传旨于腊月二十三亲自主持冬祭,民间祭灶,以示礼不可废,对儒生加以安抚。
《礼记》中宗庙之祭,春曰祠,夏曰礿,秋曰尝,冬曰烝。民间祭灶在腊月二十三,正好同时举行,以表普天同庆。
果然诏书传下,百官欢欣,天子出巡半年,回京第一件事就是祭天崇礼,诏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可见对儒家的礼纪纲常是认可的。
最明显的莫过于汉报司祭酒陈琳,陈琳自随献帝归顺后,以文章练达主管《汉报》主编,初时慷慨激昂,将天子与群臣被曹魏欺压之事分期刊印,报纸销量一度暴涨,营收超过洛阳半年之税。
但随着刘琦重商用工,以朝廷名义开办粮、酒、盐等商行,尤其在襄阳废除士农工商之别,被儒家视为败坏纲常之举,多次上书抗议。
陈琳甚至不惜冒着免官下狱之罪,私自在《汉报》抨击此举,虽然刘琦并未追究,但此后再无文章刊登,偶尔出一篇不痛不痒的小诗敷衍了事。
这次圣旨传下,陈琳亲自主笔,头版头条洋洋洒洒千言,激动赞美之词溢于言表,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大儒杨彪也忍不住发文,亲自撰写祭灶之礼。
由于朝廷早在年初便宣告各地,来年逐步推行新政,包括教育、财政、土地等,一时间众说纷纭,一夜之间,对天子此举背后的深意便有了百余种解析。
其实对于刘琦而言,这只是一种简单的权衡,此时正召集内阁与重要文武大臣商议最终决策。
说到底,如今的儒学早已不是先秦时期,经历数百年大汉的洗礼,已成为华夏文明的集大成者,文化的延续还要靠儒家,所有学科的基础也需要儒学。
刘琦只是在此基础上做延伸,开辟新的发展强国道路,革除历代儒家越来越僵化和固执的理念,不能让这条东方巨龙最后变得僵硬臃肿,被人践踏。
烧着壁炉的御书房温暖如春,内阁五人除了诸葛亮都在,另有太傅伊籍,新任枢密使徐庶,负责银库和即将发行汉钞的鲁肃,暂管天下商号、钱庄的糜竺,武将则有关羽、周瑜二人。
刘琦将今早的报纸扔在桌上,淡笑道:“君子不器,平日点评别人引经据典,圣人之语不离口,到此时心口不一,言行有悖啊!”
伊籍忙道:“杨公乃三朝老臣,其心公正,此次为儒学发声,非为私也!”
荀彧也道:“知礼则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此治国牧民之术,理当重视。”
刘琦笑道:“朕早说过,这御书房中议论之事,都不算定论,算不得数,只是感慨一句而已。”
天子金口玉言,刘琦一旦将此事定性,那两人就要身败名裂,当下经学本就萎靡不振,这两人再倒下,整个士林都会震动。
庞统却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董卓崩坏朝纲,曹操挟持天子,何不见礼乎?今日复礼,乃陛下荡平天下,扫清宇内,方可办学讲礼,足见兴邦还需兵家之术,方有儒家治邦之礼。”
“士元所言是也!”刘琦微微点头,环顾众人问道:“诸位还以为朕先银行后书馆,先商业再治学,皆为敛财享乐而已?”
如此直白的话,让荀彧直皱眉头,周瑜眉梢挑动,微微摇头,关羽则轻抚长髯,不置可否。
伊籍忙道:“此乃片面之词,陛下不必挂怀!若论以天下为公,陛下当之无愧。”
他毕竟是看着刘琦成长起来的,虽然他一直身背贪财的“恶名”,但内部人却知道,刘琦本身并不存钱,那些用各种手段赚来的钱,全都花出去了,军备、医院、学校等等,哪一项不花钱?
刘琦深知儒家的传承越往后越僵化狭隘,尤其经过宋朝之后,几乎成了华夏文明的枷锁,科技这些与国有利的都被打压,更不要说什么经济学说,完全被一个“商”的标签全面压制。
“民间常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有钱能使鬼推磨,家国亦如此。”刘琦缓缓道:“士元方才之言,用通俗之语解释,就是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一震,在座众人都经历过辅佐一方之主的经历,深知钱粮的重要性,缺粮自不必说,缺钱同样也不行,没有军饷首先人心就得散。
荀彧几人对视一阵,刘琦这句话看似简单,却又似乎很高深,个个低头思索,大家历来轻视商人,但并不意味着认为钱不重要。
法正忽然暗戳戳说道:“吾闻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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