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还不够,那就继续动手!”
张飞似乎对他的心得十分满意,摇头晃脑道:“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人在快被俺打死的时候,才会好好说话。”
“若还不服,就让他既来之,则安之!”张飞语不惊人死不休,“既然来了,就安葬在俺这里吧!”
“张飞,你欺人太甚!”张昭此时才明白,张飞是故意揶揄他们,向堂上抱拳道:“请陛下恩准,我要跟他单挑。”
“张公息怒!”周瑜忍着笑,想不到张飞竟将陛下传授的论语解释得条理清晰,循序渐进,拦住张昭劝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张昭卷着袖子,“士可杀不可辱,我与他誓不罢休。”
周瑜抱住张昭,低声道:“张公切莫冲动,小心那张翼德用他的论语反击。”
“啊这?”张昭浑身一震,想起张飞刚才那番话,再看他环眼瞪过来,大叫一声气昏过去。
刘琦赶紧命人将张昭抬下去救治,假意呵斥张飞和庞统退下,原本这场戏他来当主角最痛快,但可惜贵为天子,一言一行不能有失偏颇,只好把机会让给了他们。
此时还不得不安抚群臣:“今日是为商讨政事,而非百家争鸣,诸位皆是为朝廷谋发展,为大汉定国策,不要伤了和气。”
鲁肃适时谏道:“启奏陛下,臣观历朝之大变化,莫过于变革改制:齐桓公变法成就霸业,秦用商鞅之法统一六合;自高祖以将,有文景之治、光武之治,此皆非以儒强国。足见法、道等诸子亦有可取之处。臣以为当博采各家所长,非局限于一隅,凡能安邦兴国、富民强军之策,无论出自何处,都当采纳。”
“陛下,臣以为博采众长并无不妥,但治国经典,还需奉儒家为经典,祖训不可违。方今便有人曲解圣贤之意,离经叛道,长此以往,必乱朝纲啊!”
众人看去,齐齐脸色一变,崔琰等观望的几人更是皱起眉头,原来此人正是礼部侍郎郗虑。
郗虑在曹操时多次持节奉策,先后免司徒赵温官、拜曹操为魏公、收走伏皇后的玺绶,本身就违反礼法,全仗着他是郑玄的门生,因独受《礼记》才被破例征入礼部。
这背后是杨彪和崔琰极力推荐担保,为了恢复朝廷礼乐才不得不聘他,其实在众人眼中,他早已代表不了儒家,没想到他还如此没有自知之明。
虽然大家都担心儒学地位受到威胁,但你站出来说话,这不是反作用吗?
庞统慨然叹道:“吾闻儒学早已违离道本,大多子弟苟以哗众取宠,后进循之,是以《五经》乖析,儒学浸衰,看来辟儒之患如今尤甚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因为这句话并非庞统所说,而是在班固的《汉书》中,郗虑首先德行有亏,果然应了前人之言。
刘琦不动声色看向杨彪:“杨太师,你怎么看?”
杨彪三朝老臣,德高望重,又有杨家的底蕴,当之无愧的士林之首,而孔门自从孔融被杀后一蹶不振,杨彪也是儒家的代表,这时候他必须站出来表态。
“臣以为陛下发扬百家,乃圣明之举!”杨彪躬身道:“自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儒学并非固步自封,而是吸纳各派所长,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百家争鸣是一件好事,春秋战国诸子各有学术传于后世,孔圣亦曾求学于老子,若当朝我等也能各有所说,推陈出新,必能载入史册,名传千古!”
只青史留名这个荣誉,就让所有人双目放光,甚至有人呼吸都急促起来,这些文士皓首穷经,他们或许不图财,不怕死,但最在乎名声,有人甚至拼了性命,就为垂名后世。
郗虑抬头怔怔看着杨彪,一副书呆子模样,疑惑道:“杨太傅,你这是?”
杨彪并不多做解释,回头看着众人,缓缓道:“君子六艺,传承至今,诸位学会多少?”
此言一出,又是振聋发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六艺可不是简单的礼乐射御书数,其中细分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
按照这个标准来说,庞统说的没错,班固说的更没错。
杨彪叹道:“众人注解,各有认知,遂有五经,只因圣人微言大义,文无对错而已。然则五射,五御,九数却被束之高阁,只因此间之难,非苦学真知不能领悟。今儒生避重就轻,去难取易,皓首穷经却只囿于前人之见,无异于闭门造车,穷极一生,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
杨彪的声音沙哑甚至有些中气不足,却如黄钟大吕,震动所有人,这番对儒生的批判可谓一针见血,而这番见识,显然也隐隐有宗师气度。
杨彪的预见并非无的放矢,到了宋朝之后,儒学已经成为华夏民族的一道枷锁,程朱理学更将女人捆绑起来,灭人欲之说简直是文明的倒退。
刘琦也有些意外,今日试探揶揄这些迂腐的书生,不过是为了打压士族气焰,方便推行接下来的新政,让他们少说话,做好分内之事。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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