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这顶帽子,耿小云她们也觉得稀罕得很,因为啥呢?
因为帽檐大,挡得太阳多,实用啊!
进屋放下东西,大家一边拿缸子倒水喝,一边夸赞陆淼手里的帽子编得别致,只有陈妙妙觉得嫉妒得不行。
陈妙妙毕竟比别人多活过一辈子,上辈子也曾见识过泱泱华夏的繁华光彩,看见陆淼帽子那一刻,她立马联想到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过画面。
那些在碧波清澈的海岸上游玩的游客们,戴的不就是这种帽子吗?
市面上其实也有类似的帽子卖,三五十块一顶并不贵,只是那时她年纪上来了,也不好意思戴。
可现在不同,她头上没有白发,脸上没有沟壑,正值青春年华……
陈妙妙没想过陆淼是不是跟她一样,都是重生回来的人,此时此刻,看着那顶帽子,她心里第一想法就是迫切地想要一顶一模一样的。
“陆淼,你这顶帽子真好看,是请队里的人帮忙编的吗?”陈妙妙凑近陆淼搭话。
陆淼坐在桌边把着帽檐反复打量,心里正感慨这年代特殊,不能给帽子加点装饰而感到可惜呢,陈妙妙凑过来问话,陆淼红馥馥的唇瓣无意识噘了一下,兴致不高“嗯”了一声。
今天从一早出门到买完东西回来,陈妙妙算计了她几回,膈应了她几次,她心里都门儿清。
陈妙妙愿意自取其辱地折腾,那是她的事,陆淼只当看猴戏了,但是陈妙妙做了这些事后,还想让她摆出好脸色来,想都别想。
陈妙妙好像看不出陆淼的脸色,屁股一挪,更加贴近陆淼:
“陆淼,你这帽子是花钱找人编的,还是拿东西换的?你找的谁?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陆淼俏丽芙蓉面不高兴绷起,果决打断陈妙妙,“队里大部分人都会扎草帽,你想要帽子随便就能找人编,不用跟我打听什么。”
几个姑娘听着动静看过来。
后回来的男知青们也在门外相继驻足,打量起堂屋里正发生的这一幕。
陈妙妙侧目扫了一眼周围,眸光闪烁,眼里渐渐闪现出泪花,“陆淼,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
“我知道,你是想问帽子的事对吧。”
“是……”
陈妙妙迟疑点头,摆出一副备受迫害的可怜小兔子模样,陆淼绷不住气笑了。
“看在大家都是女孩的份上,我之前给你留面子所以没说什么,但是你好像意识不到。”
陆淼缓缓站起身,娇纵傲然,高贵如女王般居高临下地望着陈妙妙,“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我不喜欢被人模仿,更不喜欢别人什么东西都要仿照我。陈妙妙,我希望你识趣一点。”
陈妙妙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脑后高高耸起的马尾,很快她收回手,嘤嘤低泣地解释:
“我早上真的是因为没找到发绳,真的不是学你……陆淼,你相信我!”
周边聚集不少围观的目光,陈妙妙觉得自己更占据优势,眼泪汪汪地继续示弱道: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那我以后再也不梳这个发型了。陆淼,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陈妙妙唯唯诺诺好不可怜,门外有人看不下去了。
“陆知青,不就一个发型吗?”
徐尧走到女知青堂屋门口,为陈妙妙打抱不平:
“你和陈知青都是长头发,也从来也没听谁规定过有哪个辫子只能你扎不能我扎的道理,陆知青,你别独断专行太欺负人了!”
“徐知青……”
“哎!徐尧!”
门外梁绍伸出尔康手,刚想拉回徐尧,余光看见于浩也要往门口走,他连忙拽住于浩:“你又干什么去?”
“许他给陈知青说话,就不许我给陆知青说话了?”
一个人叫嚣还觉得不够,于浩转向谢斐:“你聋了还是瞎了?说什么不让我欺负陆知青,那你没看见陆知青这会儿被人欺负了吗?”
谢斐细长剑眉下压,眸光深深望着堂屋里的陆淼,没有下一步动作。
于浩一看他那张死人脸,气得直翻白眼,蹬腿儿还要往堂屋里冲。
梁绍怕他惹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扛起于浩往男知青那边屋去,“人家女同志就是拌拌嘴,能有多大事?你可别上去搅和了,省得陆知青回头再生你的气。”
于浩觉得这话有点道理,推阻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我知道了,行了你快把我放下来!”
……
门外动静暂且不论,屋里陈妙妙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庞滑落,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感激地望着徐尧。
徐尧心里生出怜惜之感,安慰道:
“陈知青,你别害怕,大家都是明白人,不会纵容别人欺负你的。”
话锋一转,与陆淼对峙时,徐尧也不再客气了:
“陆知青,这里不是你家,你别独断专行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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