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秘书是吧?我让你招!”
一通“噼里啪啦”,陆淼把桌上所有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屋里有什么她砸什么。
胡致远坐在地上,人都懵了。
鼻子前热乎乎的,他伸手一摸看见红色,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你死人啊!给老子弄她!”
胡致远一边骂,一边又跟被欺压的小媳妇似的,屁股挪动往后退,生怕被殃及。
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被陆淼甩过来的牛皮封笔记本砸中了脸,登时鼻血流得愈发“猖狂”。
老周被刚才的一幕震惊到,整个人都有些懵,胡致远的声音惊醒他,他扬着手就要去抓陆淼。
陆淼胆子大,脾气也差了起来,凶悍中带着与平时并不符合的冲动和鲁莽,抓起桌上钢笔指着老周喝道:
“你过来试试!”
老周呆住了,有胡致远被打得喷血的画面在前,他还真有点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扬起的手顺势举到脑侧,做出了投降状。
陆淼荔枝眸冷下,瞪了眼坐地不起的胡致远,胸腔怒火翻涌,仍觉得受的气还没完全出去。
胡致远擦着鼻血,用胳膊护住脸尽量远离陆淼,生怕陆淼再打他,“一个女疯子你都弄不住!赶紧喊他们两个进来!”
老周这才想起开门的事。
门一打开,外面那两人很快进来。
屋里狼藉一片,顾不上去扶胡致远,那两人一扫之前的和善,双臂支开,虎背熊腰又凶神恶煞地靠近陆淼。
陆淼压根不带怕的,后退两步靠近窗户,又从口袋里掏出户籍页高高举起:
“你们动我一个试试!我是京市来的知青,我爸爸是军长,我要是有什么闪失,明天就会有人查到你们头上!”
“……”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
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对视一眼,随后齐齐转头看下胡致远。
胡致远不相信,晃晃悠悠爬起身来,噘着屁股向前倾身,以一个滑稽又丑陋的姿势去看陆淼手里的户籍页。
陆淼不怕他看,更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她是下乡知青,户籍信息和粮油关系早就转到南方这边,但这时候纸张信息更替慢。
她手里拿的还是原身之前从家里带来的那份,上面红色印章之下,“军属”和“京市”几个字简直不要太显眼。
单单“军属”两个字,其实根本无法证实陆淼所说是否属实,而陆淼本人也并不依仗这单薄的户籍页,她揣摩的是人心,拿捏的也是胡致远的得失心!
一个好不容易爬到现阶段的人,敢赌吗?
即使胡致远真的那么莽,那她也留了后手。
她背后就是窗户,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就是街道,外面有无数双眼睛,胡致远就算想来硬的,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果不其然,胡致远原本连想弄死陆淼的心都有了,可看清户籍页上“军属”两个字时,他脸上愤怒表情渐渐退散,神情凝重起来。
胡致远不由斟酌起来,陆淼敢这么猖狂地就打人,如果真的是出生在普通家庭,她敢这么说话,敢做这样的事吗?
一定,一定是因为背后有依仗!
越是设想,胡致远就越是顾虑。
大手抚在脸上搓了搓,胡致远艰难调整情绪后,腰身下躬,顶着满是血迹、红印子的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陆同志,有话好好说,误会,误会!刚才那些都是误会!”
如陆淼所想一般,纵使心里有不甘,哪怕真假各自一半的概率,他也不敢赌。
因为害怕踢到真的铁板,那样一旦赌输了,毁前程的不单单是他……
比常人更唾手可得的资源,胡致远还没有那么大的毅力能舍弃放下!
“陆同志,您在哪个大队?住在哪里?我今天先让人送您回去,明天一早一定登门赔不是!”
胡致远点头哈腰,不断地赔礼道歉,态度简直不要太谦卑:
“这次真的是个意外,是个误会,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给我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赔礼道歉就算了,你对我不客气,我打也打回去了。”
陆淼摆手,自知成功预判了胡致远的想法,也始终背依窗户,没有太掉以轻心,“现在我就你一句话,这秘书,你还招吗?”
“啊?秘书、秘书……”
胡致远犹疑不定,撞上陆淼冷下的眼神,他吞了吞口水,连连摆手:“这、这,不招了,不招了!”
陆淼“嗯”了一声,质疑道:“真的不招了?”
“真的不招了!”
生怕陆淼不相信,胡致远龇牙咧嘴气急败坏地冲两个打下手的年轻人摆手,“还愣着干什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赶紧去让下面排队的人散了!”
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立即收敛神态,转头去办事。
楼下很快传开取消排队后,姑娘们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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