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几个月,机电厂依旧运转艰难。
就是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工人频繁加工,又出了两起工伤。
为着这事儿又闹了好长时间。
工伤肯定得赔,但是赔多少是个问题。
傅璟佑的意思是,先看看医院那边出的结果。
要是影响以后劳动、养家,那在规定之内,肯定要给足人家保障。
厂长却有不同的意思。
两个工人一个伤了左手,一个伤了右手。
半个手臂都压成那样了,要是等医院出结果,又是医疗费,又是补偿,又是停工留薪期工资的。
一个人全套下来,没有一千三五百都了不了事。
厂里目前亏的钱还没补回来呢!
他连自己的车都停了,要是再赔出去两三千,不直接把他厂子干倒了?
他还当个屁的厂长?
厂长回避久不露面,一露面传达的意思就是让跟工人沟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厂里愿意赔偿两个月的带薪休养假期。
两个月后要是恢复过来了,工人可以继续回来上班。
可这事儿甭管人家回来之后能不能坚持原有的岗位,这个赔偿都是不合理的。
人家又不傻,谁会愿意?
厂长不亲自露面,这个沟通的活儿就得傅璟佑这个副厂长去。
傅璟佑不赞同,自然不会照办,便又和厂长陷入了长久的拉锯战中。
受伤的工人同志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家属在医院和厂里两头跑,追着讨要说法。
时间一长,厂里一直下不来结果。
其他工人同志看在眼里,觉得没有保障,很容易联想到自身。
就也跟着一起闹。
厂里闹了两起工人运动。
厂长不在厂里,平时驻厂的只有傅璟佑。
工人们闹起来,人挤人谁也看不清谁。
傅璟佑带头平事,工人失手就打破了他的头。
副厂长见了红,闹剧在地上的零散的血点子里消停下来。
工人们恐慌的不行,一个个局促紧张的站在那里望着。
就跟圈里被黄鼠狼盯着的鸡一样。
这事儿虽然闹心,但是工人的心思也很好懂。
人家就是想求一个解释,一份保障。
傅璟佑捂着脑袋没追究什么,许诺说了一定会尽快给大家说法。
之后让众人回到岗位维持工厂运转,他去医院简单包扎,事后继续为这个事儿奔波。
也是赶上陆淼被工作绊住脚步,人在首都酒店那边提前做彩排安排,好几天没回家。
傅璟佑本来挺担心她。
现在她没回来,傅璟佑反而松了一口气。
要是媳妇儿在家,他被人打破了头,媳妇儿肯定又要生气、担心好一阵子……
思绪短暂飘远,傅璟佑再度回过神时,也终于做出了应对反应。
厂里账目早出了问题,他先前为什么没有直接吱声?
就是顾虑老厂长位置坐得久了,手里人脉关系不好估量。
他担心冒然有所举动,会牵连身边的老婆孩子,所以才想着先调节试试。
现在厂长这么不作为、不道义。
他要是再熟视无睹,那他比老厂长也强不到哪里去。
平时他跟媳妇儿忙,几个孩子都是老丈人接送去少年宫。
最近暑期老丈人歇班,又研究着带孩子们去石景山那边上什么马术课。
一天两节课,一节课九十分钟。
一天下来,一个人三十块,三个孩子就是九十块。
老丈人舍得,隔三岔五的就带着孩子往那边去。
钱的问题先不说,孩子们有老丈人照看,傅璟佑肯定是放心。
他决定行事,就先去找了趟陈向东。
让陈向动之后等学校那边开学,安排几个人蹲京北大附小附近盯着点几个孩子。
要是有什么异动,该报警的报警,该通知的通知。
务必要在第一时间给他们传递消息。
把预想到的可能,能安排的都安排到位。
傅璟佑才揣着厂里的公账,顶着被打破的头,直接开车往津门总局去。
厂长不作为,这可不是小事。
总局高层部门立即召开会议处理,后来盘账,发现亏的账也有点对不上。
傅璟佑陪同核实两天,最后还是联络京北工商事务处等好几个部门介入。
不查不知道,一查又是一个贪污的。
经过一层一层的核实,最后得出结论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呢?
原来老副厂长也是个容不了厂长作为的性子。
过去在位时,跟厂长之间相互有点约束、抗衡。
都是在位许多年的老同志,厂长有所顾虑,所以还算收敛。
老副厂长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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