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搜,仔细些。”马公差脸色十分难看。
“是。”
官兵领命而去。
村民们聚集在一起围观,赵村长被夏清荷按了人中给掐了回来,喘着粗气看着眼前骇人的场景。
一队官兵在白家四处搜检,另一队官兵拿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围着白家人。
白老太太的手微微颤抖,小福圆静静的依偎在她身边。
“作孽啊!咱们庄稼人,犯得着谋反吗?”胡大娘看着和她交好的白老太太,双手合十道,“这些年风调雨顺,哪怕是今年干旱也没饿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谁会想着谋反。”
旁边几个在绣坊当绣娘的媳妇跟着点头。
谁谋反,老白家都不可能谋反。
小闺女是皇帝亲封的乡主,白盼妹在淮水书院前途无量,白三壮的生意如火如荼开到淮城大把的银子朝家里搂。
白三壮脑子坏了他谋反?
他媳妇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扪心自问,自家日子过的这样红火会干那等掉脑袋的营生吗?
“胡大娘说的对,三壮咋可能谋反。那谋反是那么容易的,有银子有粮食有兵,三壮他有啥?之前在徐家铺子当伙计,也就这两年才历练出来,生意开到淮城也是他运气好。”村长媳妇附和道。
“这就是诬陷,哪个杀千刀的害白家。”尤金桂的老子娘钱氏难得说句公道话,倒不是她对白家转了性,而是她明白白三壮真的坐实了谋反,她女儿女婿都没有好结果。
“二婶惯会瞎说。谁会害白家,能攀上知府的人家谁会害?刚才胡大娘说咱乡下人家谁会谋反,这话岔了,从前斩白蛇的带黄巾的哪个不是乡下人。”
说话的是尤麻子媳妇,自打尤麻子被流放,她在村里老实多了,此时看到白家糟了难,心里称快,说话自然也不好听。
这一窝子男女,最好都砍头才好呢。
尤其是小福圆,最可恨的是她,要不是她自家男人怎么会被流放。
“闭嘴吧你,你想来白家看笑话打错了主意,三壮怎么会谋反?”尤青芽转手就要抽她堂嫂,她心里头烦躁的很,白三壮和她打小青梅竹马,她咋不知道白三壮有这等谋反的本事。
“白家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家里从前那么穷,忽然就发达了,谁知道白三壮干了啥事?白家人受到白三壮发达的好处,自然得跟着他被罚。”尤麻子媳妇嘀咕道。
这时老张经过,他还记得尤麻子媳妇当初在县衙门口闹事,就是他吩咐下面的人架走的,听了这话冷笑道:“这位大姐,白三壮谋反的罪名一旦坐实了,不仅白家跟着受罚,你们整个神树村的人都要跟着受罚。”
老张的眼神朝围观的村民一扫,那等像尤麻子媳妇一样幸灾乐祸的人,立马吓的噤声。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否则神树村人人都逃不掉。
“六姐,咱们真的会被牵连吗?”
尤金桂的七妹尤红叶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拉着尤青芽的手没了主意。她在白家绣坊干活,此时是秋娘最看重的绣娘,如果白家真的坐实罪名,恐怕白家绣坊所有的绣娘都逃不掉。
“别胡思乱想,白三壮不会谋反的,白家不会有事的。”尤青芽安抚妹妹,悄声道,“只怕这些官兵会拿你们绣娘审问,你可是咬死都不能承认。”
尤红叶带着哭腔道:“我晓得了。”
村里其她绣娘自动聚拢到尤红叶身边,战战兢兢的看着屋里被官兵用刀指着的秋娘和甄氏。
官兵又把白家翻了个底朝天,依然一无所获。
“马公差,里里外外都搜了,都是粮食和农具,旁的东西没有。”老张来到马公差身边,说道。
“都搜了?”马公差看向张公差的眼睛。
“那还能假。”老张说道。
折腾了大半宿,没有搜出想要的东西,马公差十分不甘。
“就算没有谋反的东西,他们也一定参与谋反了。”马公差用大刀指着白家众人说道。
“马公差口口声声说我们家谋,又拿不出证据,这不是污蔑是啥?”白木板高声说道。
马公差的刀一偏,指向白木板的脖子。
“白三壮谋反证据确凿,这种诛九族的罪,你们是他家人自然要被拿下。”马公差用刀比划了一番,对周围的官兵说,“将他们拿下,锁住,带去县衙连夜审。”
官兵拿着刀上来就要锁人。
老张拦都拦不住,只能对着老白家歉意的摇头叹息。
围观的村民看着明晃晃的大刀,吓的腿都软了。
有些孩子当场吓的哭出声。
“我看谁敢!”白老太太一拍桌子站起来,挡在官兵前。
甄氏和白木板站在白老太太两侧护着家人。
谢春桃搂着小福圆吓的瑟瑟发抖,尤金桂怀里的小郎放声大哭。
“老太太,别做徒劳的挣扎,乖乖跟着我们走说不定还有条生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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