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玄宣低着头,李通崖语气也软了下来,轻声道:
“好在你不过初次掌家,也未犯下什么错处。”
又思忖了几息,李通崖低眉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去眉尺山洞府好生想一想,突破胎息第四层青元轮再出来吧。”
“多谢仲父!”
李玄宣拱了拱手,反倒像是松了口气般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李通崖则去后院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主位上翻看了一阵李玄宣记录的大小事物,皱眉沉声道:
“叫叶生进来。”
门外自然有族兵前去唤来,李叶生躬着身匆匆进了正院,便见李通崖低着头看着一枚木简,也不抬头看他。
李叶生心中顿时漏跳一拍,暗自道:
“遭了,弄巧成拙了。”
虽说李项平和李通崖从小将李玄宣当家主养,但那时李玄锋和李玄岭尚未出生,谁知道如今这两兄弟怎么想?李叶生便眼看李玄宣犯错不作为,籍此试一试两人的态度。
此时见李通崖一言不发,当下明白自己的那点小九九被看破,连忙跪下告罪。
李通崖则皱了皱眉,挥手打断他,低声道:
“待家主回来,你自行解释去。”
言罢收好手上木简,沉声道:
“击鼓调兵。”
————
李项平踉踉跄跄地走了一阵,找了颗大树倚坐着,调息了一阵,待到法力恢复了两三成,起身在腿上拍了一道神行术,顶着疲惫继续向南走。
走了一个半时辰,李项平才敢放松下来,爬上颗大榕树,在上头半睡半醒地躺了好几个时辰,这才觉得体力略有好转。
此处荒郊野岭,也不见什么人烟,李项平抓了只野兔烤了吃,花了几天时间吐纳灵气梳理气脉,重新向南走。
身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内伤却没有那么容易治疗,内腑还是隐隐作痛,实力只恢复了七七八八,李项平生怕遇上什么妖物,走得谨慎,回到自家地界上是已经过去了月余。
才进了自家地界,李项平便见几队族兵在林中巡游着,心中暗忖道:
“看来家中还算安稳,汲家未曾西进。”
虽然那几队族兵穿着自家服饰,李项平出于谨慎依旧绕过了他们,一直悄悄走到黎泾村,见一切如常,也未曾有什么动乱后的迹象,这才放心上了山。
李通崖正皱着眉头擦着剑,却听着一道脚步声,抬头愣了愣,见李项平一身狼狈,笑盈盈地站在门前,嘴角顿时微微翘起,笑道:
“就知道你小子狡猾,准死不了。”
李项平撇了撇嘴,往桌边一坐,拿起桌上的茶咕噜咕噜灌了一碗下去,这才开口叫道:
“这叫什么事!被一练气修士撵了一天两夜,差点被人一掌打死。”
将这二十几日的追逃讲了一遍,李项平将外袍一解,把法鉴轻轻放在桌面上,看着青灰色的鉴子缓缓漂浮起来,这才甩出一枚锦囊和一块淡青色的金属块,笑道:
“看看?”
李通崖点点头,灵识探入储物袋中,哗啦啦地倒出一小堆物品来。
除去一堆衣物杂物和金银不谈,老道的储物袋中尚有二十五枚灵石,几种胎息境的疗伤丹药,一个仔细封装,上书“玉芽丹”的玉瓶,一打发黄的符箓和那枚泛着白光的玉佩。
最后叮当一声,掉出一把灰白色的长剑来。
李项平才拿起那玉佩,原本在鉴子中半睡半醒的陆江仙便打起了精神,眼看着距离自己仅仅一寸的玉佩,他顺着两者之间的联系轻轻一引。
那枚玉佩顿时像一只欢快的飞鸟般跃起,一头向青灰色的法鉴上撞去。
“嗯?”
事发突然,李项平也未能拽住这玉佩,只看着那玉佩骤然跃起,轻轻贴在镜面上,一道道白气蓬勃而出,如同倦鸟归林般没入镜中。
镜身边缘的十二道篆符逐一闪亮,陆江仙只觉得通体舒畅,神识范围不断扩大,一道道讯息流淌而出,于是沉神梳理起来。
李项平两人见那玉佩上的白光缓缓退去,啪嗒一声落回桌面上,相视一眼,将法鉴请回了石台上,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未见什么异样,这才回到正院继续清点起东西。
老道生活过得也清苦,疗伤丹药也不过是胎息境,将这几瓶疗伤丹药与那二十五枚灵石一并收好,李项平轻轻拆开那枚玉芽丹,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涌现,仅仅是闻了闻,两人便觉得体内的法力激荡不已。
“这丹药的药力还要胜过家中余下的那两枚蛇元丹,据说蛇元丹已经是胎息与练气皆宜的丹药了,这玉芽丹定是练气期的丹药。”
连忙将那玉芽丹封装好,李项平却见李通崖已经爱不释手地拿起那长剑仔细研究起来,顿时笑道:
“这剑怎样?”
李通崖笑着摇摇头道:
“应是那人胎息境用的武器,看上去也不过价值三五枚灵石的样子,却比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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