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大哥,一看那僵硬的动作,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连忙坐起来,翻出自己的电话,先给老张打个电话。
“张……张叔,中院有人!”
“嗯?他拿手电了么?”老张倒是很冷静,一边打电话,一边给自己再斟了一杯酒。
“没,他大概刚过吊唁大厅,走的很慢,身体僵硬。”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管,锁好门看剧吧。”
老张饮了一杯酒,从床底下翻出来一根撬棍,给馆长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电话只是响了两下,馆长有些低沉的声音便响起。
“应该是有个客户出来遛弯了。”
“哪里出来的?”
“是从中院过来的。”
“给温言……算了,你先看情况吧,要是问题不大,就先送他回去,明天再说。”
“要不……”老张有些跃跃欲试。
“要是普通客户,就送回去休息,不要节外生枝,按规矩行事。”
“噢……”老张叹了口气,有些失望,他倒是想直接给拖到豪华炉烧了,一了百了。
他一手拿着撬棍,一手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书,在书里翻出来一张黄符,开门走了出去。
他没贸然接近,遥遥看到那个人影之后,他就绕开走,先去中院的vip单间巡视了一圈,看到其中一个冰棺打开了,他长叹一声,知道没可能直接烧了。
这个冰棺里的,只是一个白天新送来的老头,普通人,哪怕现在变成了客户,也只是普通客户。
这种普通客户,不安生的爬出来,想来是生前有什么要紧事没做完,便出了意外。
他推着一个简易推床,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客户,一个闪身,将黄符贴在对方脑门上。
霎时之间,步履蹒跚的老头立刻停住了脚步。
老张将老头放回到推床上,将其重新放回冰棺里,重新扣好了把扣。
他在旁边取了线香,在冰棺前点上,对着冰棺拜了拜,便转身离去,离开的时候,又在单间外面的玻璃门上,加了一把链子锁。
老张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继续刷视频,也没太当回事。
最近这几年,不安生的客户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横死的,最不安生,今天这个客户,都算是特别容易搞定的。
一般这种客户,还没到需要请烈阳部的人来处理的地步,就地控制,后面跟正常客户一样,正常走流程就行。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温言刚到单位,在门口碰到了馆长。
“你先去把七号vip单间里的客户,送到老冰库里。”
“呃……”温言一听就知道出事了。
“这个客户出了意外,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听说出事前,穿的很板正,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去办,所以他晚上有点不太安生。
他的大儿子,二女儿都在外地,还没赶到,昨天专门打电话来了,要送最后一程。
你就先给这个客户送到老冰库吧。”
“噢,好。”温言没说什么,馆长没明说,但温言大概也能猜到,八成又是兄弟之间有矛盾,后面一堆幺蛾子,昨天他可是听说了,这个客户有一个小儿子在本地,是个开网约车的,老头送来的时候,小儿子还在送客户去机场。
他推着客户的身体,一路来到老办公楼。
当温言推着客户越过那走廊尽头那条线的瞬间,客户的僵硬的身体,像是忽然软了下来,身体瘫在了推床上,重量都仿佛增加了一些。
死沉死沉……
贴在客户额头上的黄符,也随之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温言眉头微蹙,这条线,到底是什么情况?
黄符到了这边都会直接化为灰烬。
温言一言不发,将其放入到老冰库地下一层一个空的冰柜里,一切都按照流程来。
临近中午,戴着无框眼镜的莫志成,来到了殡仪馆,莫志成没见到他的父亲,有些焦躁,他对于殡仪馆给出的冰棺故障,所以将他父亲转移的理由并不认同。
他想要见他的父亲,去祭拜一下,但他父亲昨天出来溜达,现在已经被送进老冰库了。
“我爸呢?你们是不是已经把我爸烧了?”
“是不是莫志宏让你们这么做的?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你们说话,我爸去哪了?”说着,莫志成便拿出了手机,对着工作人员摄像。
这边刚开始录像,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上面显示“莫志宏”。
莫志成接过电话,刚想说什么,就听里面传来声音。
“志成,我到南武郡了,没买到高铁票,你来接我一下,我给殡仪馆说了,明天去送爸最后一程。”
莫志成慢慢冷静了下来,丧葬店的阿贵这时也赶了过来,阿贵凑近了之后,压低了声音。
“你父亲的遗容修复过程比较麻烦,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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