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夏后,海面不再平静,多风暴。
尤其是随着天气反常,昼短夜长,天气炎热,海上风暴一个接一个的连续不断,比往年提前了一二个月进入台风频发的台风季。
这日是晋安回阳后的七天后,大雨倾盆,狂风呼啸,天上看不到一点星光,只有压得非常低的沉厚乌云,似天威发怒,府城里时不时看到有大树被狂风掀翻,断木树杈满天飞。
甚至还听到了房屋被狂风吹倒的轰然倒塌声。
天发杀机,山呼海啸,毁天灭地。
江州府住着人头漫漫十几万百姓,这个时候在大自然天灾前,却如草芥般渺小。
此时全城百姓都在加固门窗,然后发现雨势太大,海水倒灌,洪水在迅速上涨,江州府被淹。百姓拼命拿衣服、布条塞死门缝,不让洪水溢进来,也有百姓跪下磕头祈求四海龙王息怒,不要再降大雨了。
在天地杀机前,纵然是晋安,也只能借助二郎真君敕水符庇佑住五脏道观这方小世界,无暇顾及外面世界。
轰隆!
一声巨响,打断了正在给满城百姓念诵经文祈福的老道士,声音很响很近,就发生在街坊里。
“小兄弟刚才是什么动静?”老道士从厢房里急急忙忙跑出,抬头看向屋顶方向。
晋安正站在厢房屋顶,皱眉凝视道观外的风雨飘摇灾难世界。
有一艘折断成两截的海船被台风卷飞上陆地,把街坊牌楼给砸坍塌了。
“什么!海船被台风卷上岸!”老道士闻言大吃一惊,立刻找来竹梯爬上屋顶,不过一道肥胖身影比他更快蹿上屋顶。
屋顶上传来李胖子惊呼声。
这个时候老道士已顺着竹梯爬上屋顶,也看到了道观外的场景,果然有艘折戟海船砸踏牌坊,头下尾上的斜插在牌坊废墟与民房之间。
老道士惊得瞠目结舌。
“你们待在道观里别动,我去看看船里有没有幸存者。”晋安说完已经冲出道观,同时也有不少百姓走出房子加入施救队伍。
结果那些百姓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全部惊叫跑出船舱,虽然知道晋安不可能碰到危险,但老道士和李胖子还是着急跑出道观去找晋安。
狂风太大,两人连伞都没有打,狼狈跑进断裂的船舱里,结果刚跑进船舱,老道士皱眉:“这里好重的阴邪尸气啊!”
“小兄弟,小兄弟……”
“晋安道长……”
两人没喊几声,就听到了晋安的声音,当两人找到晋安时,那个位置只蹲着晋安一人,背对他们,似乎正在打量着什么东西。
“小兄弟怎么回事,你蹲在这在看什么?”老道士一来就好奇追问。
“嗯?这是…拿来当压舱石的镇海石兽?”
在江州府待了半年,老道士一眼就认出镇海石兽来历,这镇海石兽本是跟船体龙骨合一的,在造船厂里就与海船龙骨固定死,并被甲板封死,平时是绝对看不到的。
这次因为海船遇难折戟,从高处坠落的巨大碰撞,让船体龙骨受损严重,把一直封死在甲板下,与船体龙骨固定死的镇海石兽给震了出来。
镇海石兽并不局限于一种形态,有石兽、石蝠、石龟、石蛟、石鱼等,晋安面前是尊镇海石猴。
“这镇海石兽哪来这么重的尸气,怎么越靠近越是有腐尸恶臭味袭来,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是……”老道士的话戛然而止,人愣住了。
镇海石兽有一边身躯摔碎,其内中空,居然藏着个小孩干尸。
那小孩干尸口眼大张,表情痛苦,被封进镇海石兽前似乎还是活的,生前在痛苦挣扎。
“造孽,真是造孽啊!又是一个被恶毒之人做成活人桩的遇害者!”老道士脸色气得发黑。
“活人桩?”
李胖子吃惊:“这个我倒是听过一些坊间传闻,活人桩不是砌在墙壁或桥桩里吗?镇海石兽与鲁班土木机关术似乎牵连不到一起吧?”
再次听到熟悉的“活人桩”三字,就连一直沉默打量镇海石兽的晋安,也抬头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嫉恶如仇道:“这不难理解,活人桩的主要用途就是以邪压邪,以煞镇煞,生前死得越惨,死后越凶越灵验,就跟棺材猫抓财、养小鬼逢赌必赢发横财一个道理。这镇海石兽与船体龙骨相连,形同打桩,希望海船安全航行,一看就是与活人桩效果如出一辙。”
听完老道士解释,就连李胖子也紧锁起眉头:“等台风过去,我立刻去找同僚,去找当地衙门,细查这艘海船来历,看这艘海船是属于哪家商行的!这种草菅人命,泯灭人性的事,抓住杀十次都不够!”
老道士气愤大骂:“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看这船的陈旧样子,有些年头了,说明拿活人桩当镇海石兽已不是近些年的事,恐怕不止这一艘船有!不止一个遇害者!”
谁都不知道这艘海船遭遇了什么,是怎么被台风吹刮上陆地的,而且还惊现活人桩的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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