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笑了笑。
冯伙计提醒:“猪肉余,你那肉摊不看了?”
猪肉余抹了一把嘴:“对,光顾着吃了,我得看着肉摊去。”
好在此刻已近中午,肉摊上的肉已剩不多。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说:“老刘,给我留一盘排骨,马上收摊了,收摊我就来酒楼吃菜喝酒。”
刘松高声道好。
颜芙凝盛了两盘排骨,装进食盒,交给李信恒。
“李大哥,你去学堂一趟,一盘给夫子,一盘给亭长。”说话时,给他一块空牌子,“顺便叫夫子将香酥排骨的名儿写到菜牌上。”
“好嘞。”
李信恒擦了嘴,一手拎过食盒,一手捏了牌子,大步出了酒楼。
刘松仰头看墙上挂着的菜名水牌,牌子是越来越多了。
牌子多,生意便好。
颜芙凝站到他身旁:“叔,我跟您商量个事。我夫君每旬上三天的课,我想着与他一般,每旬来酒楼三天。您要额外有事,我随叫随到,我们家在宝庄村。”
刘松同意:“行,每个月来几天就成。”
集市上,李信恒步子大,一刻钟不到便拐进了学堂。
许是学堂开饭早,这会子教舍内没什么人,人都集中在膳堂。
他到膳堂时,傅辞翊与亭长还有一众夫子们正坐下吃饭。
“夫子,姑娘命我来送菜。”
这么一嗓子喊出去,喊的又是“夫子”,众夫子齐齐往他看来。
李信恒嘿嘿一笑,拎了拎手中的食盒,改了口:“我来寻我家公子。”
言罢,走到长桌旁。
打开食盒,将一盘香酥排骨搁至傅辞翊跟前,另一盘放去了亭长面前。
香酥排骨的香味顿时在膳堂内飘散。
这香味与膳堂内的伙食完全不同,不光夫子们咽起了口水,连坐得稍远些的学子们亦如是。
亭长眉开眼笑:“竟有我的份?”
“是啊,我家姑娘特意命我给亭长送来的。”
“你家姑娘是个讨喜的,刘记酒楼的菜甚合我胃。”
亭长仰头说着话,一低头发现除了傅辞翊以外的夫子们齐齐盯着他这道香酥排骨,连忙护食般将盘子用宽大的袖子遮掩。
有夫子道:“不知刘记酒楼请了何方大厨,能将猪下水做得甚是美味。”
另有夫子道:“先前的药膳也很好吃。”
旁的夫子补充:“药膳价高,再好吃,偶尔也会心疼脩金。但猪下水价格实惠,滋味又美,确实很让人食指大动。”
令人垂涎啊!
李信恒将空牌子给了傅辞翊:“姑娘说了,让夫子在菜牌上写香酥排骨的名儿。”
傅辞翊伸手接过,淡声道:“好。”
只说话伸手的功夫,他那盘排骨就被众夫子抢了个精光。
傅辞翊:“……”
稍微年长些的夫子道:“傅贤弟,你是新来的,咱们也不要你做东了,这盘排骨就算请客了罢。”
差不多每位夫子两块排骨,唯有傅辞翊没得吃。
傅辞翊神色淡淡,嗓音亦淡:“无妨。”侧头对李信恒道,“你与她说,散学后,我将牌子带去。”
“好,那我回了?”
李信恒将他跟前的空盘子搁回了食盒内。
傅辞翊颔首:“嗯。”
亭长见状,把排骨倒入自个的碗里,将空盘子递给了李信恒:“帮我跟你家姑娘道声谢。”
“好。”
李信恒应下,脚步跨得颇大。
却有人抢在他之前,先出了膳堂。
李信恒定睛一瞧,原来是刘松的白胖儿子刘成文。
后头有学子高喊:“成文兄,你不吃饭了?”
刘成文头也不回:“我回去吃。”
酒楼有好吃的,怎么能少了他的份?
有学子大声道:“他是刘记酒楼的少东家!”
旋即一帮人跟了出去。
亭长摇首,对傅辞翊道:“瞧瞧,那刘成文就是这般德行,将学堂规矩抛于脑后。”
一位长着山羊胡的夫子开口:“学生在学堂,即便用午饭,也不许出去。这个刘成文不光用饭时会出去,连上课时亦敢溜走。”
傅辞翊清冷问:“无人拦他?”
那夫子无奈解释:“有夫子拦过,险些被他揍了。咱们一帮读书人,又不会拳脚,之后再无人拦他了。只将情况告诉他爹,让他爹教训。”
傅辞翊:“他有身手?”
“有身手。”几位夫子齐声。
另一边,李信恒回了酒楼,刘成文带着一群人也到了酒楼。
众学子看到柜台后立着一位少女,正低首拨算盘,发钗上的珍珠流苏轻微晃动,在她如玉的面颊上拂过光影。
只这般站着,身姿已然袅袅婷婷,倘若她抬起头来,亦或走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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