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颜芙凝十分疑惑他的脑回路。
只疑惑须臾,便被他拉回了卧房。
无奈之下,她抬了抬下巴,指向床上:“你连枕头都不带了?”
傅辞翊低沉轻笑:“这就去取。”
两刻钟后,两人各自洗漱完上了床。
黑暗中,男子问她:“要咬么?”
颜芙凝睡得笔直,音色淡淡:“傅辞翊,你今日没惹我,我不咬你。”
竟被她咬上瘾了?
那他还不如阴鸷些。
哪怕喜怒无常,亦或阴晴不定,她都习惯了。
而此般状态委实令她摸不着头脑。
男子侧身躺了,嗓音又低又沉:“我可以抱着你睡么?”
问话的同时,胳膊伸了过来。
颜芙凝拍打他的手背,哪里想到,下一瞬就被他搂进了怀里。
“喂,我还没答应呢。”
“让我抱吧,我几日没睡好觉了。”
说得可怜兮兮。
“抱我就能睡着了?你不说咬一口才睡得香么?”
“抱着便能睡好。”
“为何?”
“颜芙凝,你好软。”他呢喃一句。
下颌搁往她的后脖颈,清冽气息直勾勾地往她耳朵里钻。
颜芙凝挠了挠耳朵,嚷道:“啊呀,你别在我耳边说话,痒得很。”
说罢,挣扎一番。
“好了,乖。”他拍了拍她。
颜芙凝慌忙按住他的手背:“登徒子,你拍哪里?”
“哄你睡觉才拍。”
颜芙凝无语,半晌才道:“你拍的是腰侧。”
男子哑声:“我说怎么那么软?”
小妮子腰肢那么细那么软,他轻易就圈入怀里,真想掐紧。
颜芙凝拿手肘撞他胸膛:“莫要动手动脚,否则我踹你下去。”
“嗯。”他应。
不多时,颜芙凝听闻他绵长又均匀的呼吸声。
竟睡熟得比她还快。
莫非书房内的床,他真的睡得不舒服?
傅辞翊睡得香甜,清冷的唇角漾出从未有过的笑意。
软玉在怀,一夜好眠。
清早,傅辞翊醒来时,身旁的颜芙凝还睡着。
凝望她恬静的睡颜,他轻轻点了点她嫩生生的芙蓉面。见她黛眉微蹙,他眼底盛满笑意。
自与母亲逃至凌县,他甚少能如昨夜那般迅速入睡。
每每夜里,他都得提防有人暗杀。
年幼时,他便时刻提防,早已养成浅眠的习惯。
长大后,更是觉浅。
难得在她身旁,他能睡得沉。
昨日,阿聪所言,虎毒尚且不食子。
年幼时,他险遭杀害。母亲怀了身孕,那人竟连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想放过。
身旁的小妮子也说孩子都是喜爱父母的。
或许他就是世上的那个例外。
如旁的孩子一般,他确实喜爱母亲,但是——
他恨那个人。
两月后,他要进京,届时大抵能报仇了吧?
仇恨委实太大,失忆了的母亲该怎么办?
不知当年之事的南窈北墨,该如何?
有时候他觉得母亲失忆是件好事,至少她不记得那些委屈,更不记得那个人。
南窈北墨从未经历过他幼年时经历的尔虞我诈,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算是幸福的。
而今后,当年之事,不管母亲还是南窈北墨都将在不久的将来面对。
全因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是南窈北墨的父亲,更是母亲的丈夫。
而身旁的小妮子,又该如何?
自己舍得让她陷入明枪暗箭、风云诡谲么?
就这时,外屋传来彩玉的声音:“姑爷,阿聪来了。”
“好。”傅辞翊应声。
彩玉听闻声音又是从卧房传出来的,抿着笑意将耳朵贴往门板。
耳朵一贴近,便听见自家小姐嘟囔了一句:“来这么早?”
“是啊,小姐,阿聪说来早些是礼貌。”彩玉扯开嗓门,“他正在喂嘉嘉吃早饭,姑爷与小姐再睡会,不着急起。”
嗓音含着掩不住的笑意。
颜芙凝一个激灵,推了傅辞翊一把。
男子懵:“怎么了?”
颜芙凝剜他一眼:“又被彩玉笑话。”
偏生彩玉在房门外打趣:“正经夫妻自然睡一起,彩玉不敢笑话。”
傅辞翊低沉轻笑:“我觉得彩玉挺上道。”
彩玉闻言,高兴道:“还请姑爷把我曾经想揍你之事忘了吧。”
“彩玉,你莫学墙头草随风摇摆。”颜芙凝霍然起身。
“墙头草是李阿狗,我才不是。”
彩玉得了允许进房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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