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怕是要没命了,还是让我来吧,我做针线活更细致些。」
判官笔道:「我,我—
李伴峰以为判官笔也想做针线活,他摇摇头道:「这不是针线活的事情,这块黑斑不小,总不能都用针线挑出来,这得挑断多少线。」
「我,我————.」判官笔越说越着急。
李伴峰道:「你先歇着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李伴峰还是用手搓,
「我说,你洗过衣服么?」判官笔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李伴峰抬头道:「还真没怎么洗过。」
平时都是娘子洗衣服。
「清水不行!」判官笔艰难说道,「得用胰子!」
李伴峰如梦方醒。
洗衣服得用肥皂!
他找了半天,找到一块儿胰子,在手套上打了胰子,搓了片刻,手套背后那块黑斑开始掉色。
又搓了片刻,黑斑越来越淡,手套渐渐能活动了。
李伴峰怕不保险,用力搓了好半天,手套喷出一口水道:「妈呀,淹死了,淹死了,我不会水呀,我这是掉哪去了!」
李伴峰把手套托在了掌心,放声笑道:「兄弟,你可吓坏我了。」
等手套弄明白自己在哪,且坐在李伴峰手心上,挥舞着食指和无名指,
哭了好半天。
「当家的,我可算见着你了,我以为我这回完了,我跟着你冲锋陷阵,
从来没有怕死的时候,可我这回真是害怕了,我怕自己真就这么没了。」
唐刀哼一声道:「看你这点出息!」
李伴峰没觉得手套有错:「怕死没错呀,命就一条,谁不怕死?
你为了我,被那老东西给伤了,这份情谊我永远记得,拼上性命,我也得把你救回来。」
手套千恩万谢,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家的,你刚才说的那老东西,
是谁呀?」
李伴峰道:「盗修祖师,笑千手。」
手套打了个寒,从李伴峰手上跳了下来,用拇指和小指,在桌子上边来回走。
看他啪嗒啪嗒从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又走回左边,唱机拿起了鸡毛掸子,总有一种把他拍在桌子上冲动。
「娘子,息怒,」李伴峰劝住了唱机,「手套刚醒,身子虚,禁不起这个。
娘子恨道:「有话就站定了说,晃来晃去,让人心烦!」
食指和无名指紧紧抱在了胸前,足以证明他此刻心情很纠结,来回走了几十趟,手套抬起头道:「当家的,我想起一些事情。」
「说说看。」李伴峰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桌子旁边。
「我想起来笑千手的手了。」
李伴峰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手有什么特别么?」
「他的手,就是我!」手套有些激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当家的,
笑千手有很多手,我是其中一个,我是他弟子,我拜了他当师父!」
李伴峰没太听明白:「兄弟,你喝口水,慢慢说。”
「不能慢,这里不能慢,我得加紧了说,要不又忘了,我是鬼手门的少当家,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少当家,老当家这辈子就没想立过少当家,他要当一辈子大当家,
可他老了,很多事管不了了,于是就找了几个管事的,其中就有我一个,我管的事情多,管的也还挺好,他们有事儿都找我,老当家就把我立成了少当家,
再后来,帮门里有事儿都找我,老当家也把帮门交给我了,我当时已经九层了,我不想去内州当狗,老当家给我指了条路。」
李伴峰道:「你说的这位老当家叫什么名字?」
「他,他姓谢,谢,谢什么来着?」
「谢俊聪?」
手套差点跳起来:「对,就是这条老狗!这老狗说,我天赋极好,道门祖师赏识我,要收我当弟子,
只要当了祖师的弟子,就不用去内州当狗,就能直接升云上,
我信了他的话,我见了祖师爷,我给祖师爷当了弟子,
我是真没想到,这祖师爷太不是东西,给他当弟子的有不少人,都被他给变成手套了,
他叫笑千手,有没有一千只手,我不知道,反正他的手很多,
这些手都是弟子变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回李伴峰听明白了。
「你给笑千手当手,平时都做些什么?」
「偷东西!」手套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笑千手很少自己出手,出手的都是我们这些手套,
我们只要失手一次,就会被他砍掉一根手指头,手指头都砍光了,就会灰飞烟灭,
他跟我们说,所有盗修弟子都欠着他的债,只要把债还清了,就放我们走,
可我给他当了很多年弟子,从来没见他放走过一个人,倒是有试着逃走的,都被他抓了回来,先千刀万剐,再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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