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季礼刚刚迈出二叔家的院墙,天空中陡然响起的巨雷将其脚步顿挫。
抬起头时,密集的雨点打在脸上,借着风劲像是被一粒粒钢珠击中般刺痛。
阴沉的天空与他的距离仿佛更近了几分,已经分不出高低。每当任务进行到关键时刻,总是伴随着如此恶劣的天气。
季礼揽紧了衣襟,但风衣的衣角仍然在风中唰唰作响,强大的风力让行走起来格外艰难。
洛仙将外套撑在头顶,追赶上来,刻意提高了音量喊道:“我以洛建军为梦种入梦,但梦里竟然看不见它所提到了的鬼影和人骨!”即便是她已经用了比往常扩大几分的力量,但落在季礼耳中仍然显得轻飘飘的。
季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大声回应道:“我们没做到完全了解无厄村,这对于参透任务本质有极大阻碍。这段时间内,我们看起来每一刻都在忙碌,但其实都只停留在边缘位置。”
“唰!”洛仙的注意力一分散,双手撑着的外套被狂风吹落,沿着风飘向了大后方。
风雨太大了,撑什么东西也是无用。她眯着眼睛,看着模糊不清的前路,偏过头坚定地迈下脚步喊道:“那你有什么看法?”
“就去石头坟,它会告诉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季礼刚刚系好的头发在此刻已经在脑后乱吹,他还并未在如此剧烈的风雨中前行过。
正前方的无厄村,在暴雨的衬托下显得虚幻。前方的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只有走下去才知道。
从村边绕道村尾会近上一段距离,但二人因为避讳风雨,还是选择从村中穿越。
天气的恶劣起到极大的拖延,经过近二十分钟的徒步,他们才堪堪抵达村中部。
在来到
“勤劳致富”标语的墙面时,洛仙刻意朝着这户人家望去。没有外套的阻挡,洛仙单薄的上身就这样暴露在风雨中,撕裂的衬衣在雨中甩着。
雪白的肌肤上,印着一个青灰色的掌印。而这个死亡烙印,正是来源自这户寻常的人家。
可当洛仙重临此地时,竟然惊愕地发现在那个小小的平房中亮着两盏昏黄的灯光。
视线模糊之中,她看不见窗户上是否倒影着人影。但冥冥之中,她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也正穿透风雨在与她遥遥对望着。
“无厄村的村民,到底是什么……”二人并未在这里停留,只是一刹那的回首后就继续前行。
越过了这户人家,村道越来越宽敞,这代表他们正式抵达了村中部。即便是天气如此恶劣之下,那颗有些倾斜的老歪脖子树,仍然伫立在风雨中坚守在土地上。
本就不多的树枝和叶子,也被尽数摧光了,象征着一个生命濒死前的凄凉。
洛仙在这时脚步加快,被雨水打湿的面容上涌现了一份急切,她从走变跑,朝着歪脖子树跑去。
“怀光!怀光!”疯子曾经的预言,若白怀光会死,他的人头就会挂在这颗树上。
这无疑是给洛仙提供了一个不抵达村尾木屋就能够探知白怀光生死的机会。
季礼并没有加快速度,只是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又看着她摔倒后重新爬起。
在这一刻他才见到了这个女人的另一面。即便到了她这种程度,仍然会有付出真心的某个人。
他看见洛仙跪在了风雨飘摇的歪脖树前,单薄的背影在风中颤抖,柔弱的像是随时会被刮走。
一颗惨白惨白的人头,就挂在了枝头上,像是白色的灯笼随风飘摇。没有鲜血和恐怖,白怀光如纸的面孔此刻平静的闭着眼,仿佛并未经受痛苦。
一点点雨水冲刷着他的头颅,滴水的样子就如同一颗树上结下的果子。
洛仙痛苦地捂着脸,跪在他的头颅面前,如瀑的长发被完全湿透,再也无法被风吹起。
季礼看不清她的表情,从指缝中流出的水滴,到底是雨还是泪,他也看不清。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披在了洛仙的肩膀上。
“你十九岁就跟着我,你从十九岁起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洛仙拿下掩面的手,目光模糊地望着那颗不住摇晃的人头,语气从悲悯最后变得阴狠。
“哪只鬼杀你,我就杀了哪只鬼!”她哀悼的情绪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利落地起身将风衣穿在身上。
站在白怀光的人头前,眼神重新恢复为了一个店长该有的神采,立下了一个重誓。
说完后果断转过身,朝着村尾处继续前行,修长的影子在雨中很坚定。
季礼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人永远杀不了鬼,连伤都伤不了。
这是他们的悲哀,也是这场不公平对局中永久的宿命。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极不真实、仿若幻觉的声音。
“两只鬼……”季礼猛地转过头看向了树干处,那颗人头仍然一片寻常,闭眼闭口在摇晃着。
刚才听到的那三个字,就像是幻觉,但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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