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事件,不难。
季礼站在原地甚至都没有动作,他只是静静地聆听花雨落下的声音,将一切都交付给了李一。
到了这个时候,做什么与不做什么,其实都没有了意义,因为胜负已分。
李一在破解新一轮的灵异事件,动作犀利干脆,并无太大声响传出。
尽管此次灵异事件亦是出自顾行简之手,但毕竟是在短暂推敲下进行创作,对于旁人而言或许会制造不小的阻碍。
但李一是何种人,他引以为傲的绝不仅仅是那只鬼带来的硬实力,还有一个并不输于季礼的头脑。
对于现今的灵异事件,季礼没有参与,他思考的是自身。
顾行简,为何这么难杀……
究其根源,依旧是头脑上的差距。
除去其余因素,只看脑力与智慧,季礼与李一可达到同一水准,但依旧与顾行简存在一线之差。
一线差异罢了,但有些时候却会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季礼自认已经做到了极限,甚至李一都入场了,但终究是让顾行简轻身而逃。
甚至从头到尾,他也就仅仅使用了「天平审罪」这一件罪物而已。
「先用红禁之黑困住我等人,以一层又一层的灵异事件进行遮掩,他的目的……」
在放弃杀死顾行简之后,他只能从头去思考对方的真实意图。
在最开始,季礼原以为顾行简的目标是他,但通过一系列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是。
而从这次的布局来入手,也能够得到「顾行简的目标并非拼图碎片」的信息。
那么现在顾行简走了,他会去哪?
季礼只能认为,他去往了红禁之红,但目的绝对不是红禁、亦不是屏风、更不是拼图碎片。
如果真的要他猜测,或许是……洛仙?
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也是通过本次任务的一次次事件来推断——
首先,洛仙作为他们几人中综合实力最强者,却被顾行简安排为了第一个无解之死对象。
这一手,显然是逼迫洛仙进入梦境状态,从而无法发挥。
其次,在灵堂事件确定根源一事中,洛仙身为该事件的主导者,选择了以白怀光为根源,从而使用灵异清除。
这一步,是为了让洛仙丧失最后的梦魇使用权,从而黑袍人介入,达到目的。
最后,李一信誓旦旦要洛仙其人,可顾行简宁可与之正面交手,却始终不愿妥协。
要知道,李一向来霸道,顾行简对其从来都是无有不从,除非「洛仙」对他过于重要,实在无法舍弃。
至于顾行简究竟要洛仙做什么?
也许就是朱小凝生前,洛仙曾与之提起过的「那道底牌」……
洛仙的底牌、李一的鬼物、季礼的身份、顾行简的秘密,这四者构成了最终之战的固定基础。
那么照此推论的话,顾行简是否有「抢夺底牌」的打算?
如今,当红禁之黑被完全吞噬,青铜古棺装着洛仙、白怀光、小千度叶三人,流落到了红禁之红深处。
顾行简急于离去,果真是准备将洛仙带走吗……
无怪季礼会如此猜测,因为这条逻辑链太过顺理成章了,顾行简的一步步安排也太过顺滑,将一切都对准了洛仙。
「小千……」
季礼惦念此人,因为她的双眼过于重要。
尽管此次店长任务她发挥不多,但灾祸之眼主动释放的那一次,才是为季礼拨开迷雾的关键之举。
周遭安静如初,遗像的诡谲似乎已经陷入停滞。
于是季礼开口说道:
「他的目标是红禁之红的青铜古棺,洛仙就在那里。」
乌鸦泣血般嘶鸣一声,李一顺势离去,但在走之前,他对季礼留下了一句话。
「最迟三个月,天海倾覆。」
季礼两眼空空,心如平湖,花香取代着血腥,四周宛如一片美丽的花海。
他的脸颊似被某只冰凉的手指温柔拂过,一滴咸湿的泪水打在了他攥在拐杖的手背之上。
与此同时,那颗死去的鬼心,开始泛起鲜活的悦动……
……
红禁之红,屏风血云。
苏城河五官扭曲,身姿颤抖,他的掌心攥着一把剔骨尖刀,刀刃不时滴血。
同时,他的手腕处滴滴答答地正不断向下方淌血。
在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消极、负面、狂躁的情绪下,他狠狠地将那把尖刀刺入了脚下的「地面」。
当刀身完全没入那宛如肉块般的松软地面之际,整个红禁之禁的内部响起了一股十分激烈的惨痛叫声。
这声音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就像是无数个不同身份的活人,在一同发出的嘶吼声。
苏城河的耳膜都被震碎,不由得半跪于地,陷入了漫长而恐怖的痛苦之中。
但他的右手死死按住左腕伤口,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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