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之上,争斗暂歇,三人呈一条直线站定。
冷云在前,犹如凶狠孤狼。
宁冲在后,宛如嗜血猛虎。
段天罡则被夹在当中,手持大刀冥河,周身焚风环绕,看似声势浩大,实力稳稳胜过身前身后任何一人,实则却仿佛一头空有无穷力气,一身铁甲,尖角锋利的犀牛,非但找不到单独对抗孤狼猛虎的机会,甚至还有被二者拖入末路的风险。
“二对一,算不得好汉,你们两个皆是关东山有头有脸的高手,想要夺走老夫的名号,就得与老夫放对厮杀,否则必遭天下人耻笑!”
段天罡眼下虽未展露败势,但已经感受到了十足的压力,一时间找不到破局之法,便也只能沉声怒斥二人以多欺少的行径,暂做拖延。
冷云双眸紧盯着段天罡持刀的双手,不屑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不要你要破名号,只要你的命……嗯?”
正说话间,一道充满怨念的强大气机,忽然凭空落在了冷云的身上,打断了他对段天罡的嘲讽。
冷云有所感应的微微偏头,视线绕过段天罡,看到了手持丈二蛇矛,脸色十分难看的宁冲。
“……”
宁冲嘴角微抖,眉头紧皱的怒视着冷云,同时又因为眼下的局势,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段天罡实力超绝,单凭个人之力,不仅无法将其留下,甚至还会反遭其害。
而且,就算宁冲不想承认,但方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配合,实在是太爽了。
那种爽,是畅快,是认可,是一种男人对男人的欣赏。
无关任何情愫,单纯是通过大体相当的实力,相辅相成的秉性,心照不宣的信任,以及如出一辙和血性,构筑出了一体两面般的契合与协调,从而产生了欣赏与认可。
偏偏在产生了这种欣赏后,却又意外发现自己的配枪,竟然在自己不知情下变了形状……
“老匹夫!”
然而就在宁冲无语之时,冷云忽然举枪直指段天罡,怒喝道:“当初我师父惨遭折磨,宁将军家破人亡,都是与你狼狈为奸的鬼臾区一手炮制而出,封不弃做出这一切,难说没有助你称霸关东山的心思,之后段天虹又当面挑衅于我,你又亲手毁了宁将军的长枪,这新仇旧恨,今日正好和你算个清楚!”
段天罡握着大刀的双手下意识紧了紧,一时间倍感莫名其妙。
但宁冲那充满怒火的目光,却悄然转向了段天罡。
且不说冷云这话可不可信,有多少真实性可言,单就是这个品性恶劣的家伙,破天荒的考虑到自己的情绪,主动开口解释,暗中递了个台阶,那自己也一定要顺着台阶走下去。
毕竟下台阶这种事情,不仅考验自己的气量,更考验对方的人品。
不趁着这个机会就坡下驴,以冷云那德行,八成就没有下次了,到时候尴尬的还是的自己!
与此同时,随着宁冲投来注视,段天罡顿感后脑一凉,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当即皱眉道:“好歹也是仅次于老夫的第二高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脸都不要了吗?”
“不为龙牙枪,就为我全家老小和鬼臾区之间的血海深仇,你也得死!”
宁冲冷哼一声,便不再给段天罡开口的机会,当即挺起蛇矛,直取段天罡的后心。
段天罡此刻有焚风罡气护体,不再忌惮实力稍逊一筹的冷云,唯独害怕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宁冲,索性便提刀转身,与宁冲的蛇矛斗做一处,暂且不去理会虎视眈眈的冷云。
叮叮铛!
刀枪对碰之间,宁冲一改此前在段天罡手下吃瘪的疲态,招招凌厉,气势如虹,即便内伤尚未痊愈,仍能与段天罡斗的平分秋色。
反观气势正盛,状态完好的段天罡,虽然能够稳稳招架宁冲的所有攻势,但全程都处于防守之中,根本施展不出有效的反击手段。
毕竟赤砂掌乃是最高深的内家拳法之一,许多天纵奇才穷其一生也练不到巅峰之境,而段天罡能将赤砂掌练得出神入化已是世间罕有,又哪里会有多余的经历修习兵器。
况且江湖人常用的兵器,乃是短刀和匕首,既方便于山林间厮杀,又可藏器于身,不引人注意,以便待时而动。
又或是一些江湖门派,自家拳法本就内含兵器套路,习得一套拳,便等于是练了枪棒或刀剑,既可与人比拼拳脚,又能与人持械厮杀,两不耽误。
可赤砂掌的精要在于将赤砂火毒化于内劲之中,乃是实打实的内家路子,并非是脱胎于任何一种兵器路数。
故而眼下就算段天罡大刀在手,也没有可靠的刀法路数,只能凭借巅峰武人一通百通的阅历和经验,勉强招架宁冲那自战场上磨砺出的肃杀之枪。
毕竟单以枪法而论,冷文杉已废,冷云尚且年轻,宁冲便是整个关东山,乃至整个北境的枪魁!
所以,昨日宁冲以拳脚应战时有多劣势,此刻的段天罡就有多狼狈。
而就在段天罡将一柄侥幸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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