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源也把陶玉磬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陶玉源早已分府别住,等了好一会儿,下人才把陶玉磬从隔壁国公府请了来。
陶玉磬到的时候,陶玉源的怒火已经在长时间的等待中平息了。
所以陶玉磬走进书房,就看见陶玉源泰然坐在太师椅里,表情平静无波的样子。
“大哥。”陶玉磬的脚步忽然一顿,脚下的摩擦感告诉他踩到东西了。
陶玉磬低下头,看见一本翻开的书。
书页被他踩中的部分白纸铅字,清楚地印着“杜子腾将秘药下在桃子里……”。
陶玉磬下意识地抬头看陶玉源,正对上陶玉源盯着他的双眼。
四目相对,兄弟俩相顾无言,都没说话,书房里十分寂静。
最后,还是陶玉源先打破了沉默:“说说吧,怎么回事。”
长兄如父。
陶玉源的年纪,给陶玉磬当爹都绰绰有余。
又因为陶玉源的性情古板,比哥俩的亲爹还像活爹。
所以面对陶玉源的血脉压制,陶玉磬当扬就把苏小小给卖了:“这都是小小安排的……”
陶玉源先前并不知晓苏小小杀了杜子腾的事,陶玉磬只跟国公夫人杨氏说了,没跟陶玉源说。
于是苏小小杀了杜子腾,科举上榜,如今事发入狱的消息一股脑地砸在了陶玉源的脑袋上。
夏县出了双甲生前的事情,陶玉源自然知道,他只是没反应过来。
“苏小小?是了,夏县那家姓苏,她去了自然得改姓。”
陶玉磬点头:“跳过当地府衙,直接调刑司拿人,杜孔归未必知情。否则以左相跋扈的行事作风,刑司不会不敢光明正大入府文院,而是在家蹲守,以致小小钻了空子,如今能在府衙安然住着。”
理清楚来龙去脉,陶玉源对于画本的奇葩内容也有所明白了:“对方越是怕走漏了风声,想将事情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应对之法,就是越要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陶玉磬连连点头:“小小正是这个意思。”
陶玉源喝了一口微凉的茶:“小小远在夏县,你如何这般迅速地得知了她的计划安排?”
陶玉磬也不藏着掖着,又是和盘托出:“说来,多亏了四妹。”
“四妹,陶婉?”陶玉源分府另住,半晌才想起这个换回来的四妹。
陶玉磬点头:“她当初离开夏县时,跟相好的小姐妹留了几纸‘心相印’。机缘巧合,那小姐妹在小小高中后做了婢女,这次就是那小姐妹用‘心相印’联系到四妹,再由四妹联系我的。”
陶玉源十分理解:“那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熟悉的事,熟悉的人。”
这次陶婉通风报信,方便了苏小小京中安排的施行。
陶玉磬觉得陶婉是在延请的先生教诲下明了事理,也就没跟陶玉源提起陶婉曾向杜家通风报信的事。
陶玉磬点点头:“毕竟生活了十几年,总是有情分的。”
兄弟俩又聊了两句,陶玉源便将陶玉磬打发走了。
陶玉磬前脚走,陶玉源后脚也穿上了外出的衣裳出了门,去的也是国公府的方向。
国公府的门房前脚才把陶玉磬放进去,刚落锁,后脚就听见陶玉源叫门,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大公子先前不是把五公子叫去了吗?既要回,兄弟俩为何不一块回,反而前后脚地回?
门房心中疑问,自然没有问出口,公子们的事情犯不着跟他一个门房交代。
陶玉磬进了国公府,径自去了对外宣称不理事多年的国公爷的院子。
这一夜,国公爷院子的烛火亮了很晚。
同样亮了很晚的,还有陶婉院中的烛火。
婢女走到陶婉跟前提醒:“四小姐,夜深了,奴婢先给你松了发髻吧。”
“好。”陶婉慢腾腾地应着,慢腾腾地从贵妃榻里坐起来,坐到梳妆镜前面。
婢女松了发髻,将陶婉的头发梳顺了两遍,见陶婉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愣愣地望着镜子。
“四小姐在想什么?”
屋子里很安静,就在婢女以为陶婉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出声了。
声音慢腾腾的:“想,挺没有意思的。”
“啊?”婢女不明所以。
陶婉却站起来,走到床上拉了被子躺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婢女们纷纷屈膝,灵巧又快速地退出寝室。
走在最后的那个吹了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陶婉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床顶。
陶婉这些日子有所转变,杨氏和陶玉磬都觉得是他们请来的先生起了作用,还很欣慰。
先生的确有用,陶婉听懂了先生字斟句酌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苦口婆心。
但真正令陶婉产生改变的,是她发现苏小小也是穿越的。
陶婉是在数年前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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