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上坐了四个人,前排是一个中年美妇女在开着车,副驾驶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后排座位上,桃金娘和昏昏欲睡的瑞拉并排而坐。
“看!”桃金娘兴奋地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唤醒了旁边仍在昏睡中的瑞拉,两个人趴在窗户边,向着外面看去。
窗外,一幅巨大的画卷徐徐展开。
碧波荡漾的湖泊,轻柔的微风抚过,泛起层层涟漪,阳光下,宛如无数颗闪烁的珍珠。
湖岸边,芦苇轻轻摇曳,野花点缀其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远方,山峦连绵不断,起起伏伏,云朵悠悠飘浮在空中,无不在挑动着人的美好心情。
“好美啊~”瑞拉忍不住赞叹,“真想嗷嗷大叫一嗓子。”
“我也是被爱的,被山川所爱,被河流所爱,被层层袭来的海浪所爱。”桃金娘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开始背起了诗句,“我是世界的孩子,被喜欢的孩子——从不担心被抛弃和被背离。”
瑞拉还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那些句子像是一条条柔软的绸带,划过她的心口。
“此时此景,真适合,荡着小船泛在湖中心,”桃金娘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手捧着诗集,和大自然呢喃细语。”
瑞拉想到那幅画面,赞同的点了点头。
“瑞拉,你带诗集了吗?”
“没有啊,”瑞拉眨了眨眼睛,“咱们不是来度假的吗?湖泊山谷大草原,花朵青草白云天,这一切已经够美啦,谁还带诗集啊。”
桃金娘的文艺少女梦一秒钟破碎。她不甘心。
“啊,爹地爹地——”桃金娘从车后座探过身子,亲昵的搂住前排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沃伦先生的粗脖子,“索尔兹伯里镇上有书店吗?我要去买书——”
“家里面的那些书看完了吗?”正在开车的沃伦夫人朝她看了一眼,问道,“你爸爸是来出差的,要不是你非得要求他带着你,我们不会来这的,你就少给你爸爸添麻烦了。”
“哼——”桃金娘气鼓鼓的瞥了她妈咪一眼,脸贴在她爹地的肩膀上,开始揪着她爹地的八字胡须玩,大有一副,你不给我买,你就不要想要你的胡子了。
“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沃伦先生说,被女儿扯掉了一根胡须疼的歪嘴裂牙,故作生气的拍了拍女儿作乱的手爪子,“带她去买就是了。”
“爹地真好——”桃金娘在沃伦先生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缩回了车后座。
瑞拉一直没懂,为什么在家里受尽宠爱和关注的桃金娘,在霍格沃兹学校的时候,就一副格格不入、孤僻的样子——不过似乎她并不怎么在意。
“你就宠她吧,索尔兹伯里镇上哪里有书店啊。”沃伦夫人说,一脸看你怎么收扬的表情。
“索尔兹伯里镇怎么可能没有,这里这么大。”
……
还真的没有。
“乖宝贝,过几天爹地就会去隔壁的城镇一趟,到时候爹地带你去,咱们坐火车去。”
“好吧。”桃金娘噘着嘴,不情愿的说。
“还去乘着你的小船,到湖中心荡漾吗?”沃伦先生蹲在桃金娘旁边,摸摸女儿的小脸,“爹地帮你把橡皮艇搬到那个湖泊边,再去忙我的工作,好吗?”
湖中心。
瑞拉气喘吁吁的把船桨放到脚边,整个人呈大字状躺在船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桃金娘曲着腿,坐在船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张纸,轻声念着,
“它凄凉又羞愧地站在走廊中,
我本应赋予它地位,身份,和认同。
它始终期待我唤它一声,它的名字,
它明明如此清晰而具象,符合逻辑,符合事实,
然而却一直无以名状。
——《我无以名状的悲伤》”
“写的怎么样?”瑞拉问,“快赞美几句,这可是我最喜爱的诗人写的。”
“它,被忽视的痛苦?”
瑞拉说,“和那些被藏起来压抑着的情绪。”
桃金娘说,“很棒,写的很好。”
瑞拉看出了桃金娘努力去尝试着理解的贫乏无力,并不在意,又从放在一旁的本子里,抽出另一张纸,“念吧。”
“ 我的人生仿佛停留在了那里,
它禁锢我,它改造我,它榨取我的养分,
我掐住它,我蔑视它,我要它为我所用,
待风平浪静,阳光明媚之际,
我们又停止了冷战和交兵
然后它慢慢生长,变成它原本的模样。”
“这首诗叫什么?”桃金娘又轻轻念了一遍。
“跟上一首一样。”瑞拉说。
沐浴在并不刺眼的阳光里,听着大自然向她传来的声音,虫鸣,鸟叫,还有来自于天空的馈赠,微风习习在她脸上绕来绕去,瑞拉舒服的闷哼了一声,扭动了一下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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