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炀跟着沈渡这么久了,第一次看见沈渡这般暴躁失控的样子。
他预感大事不妙。
尽管在温乔失踪后的第一时间里,他就安排了手上的人去查去找,但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收到消息。
温思思猛地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把她关在这的,我只是想把她关在这吓吓她而已……”
就像是以前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恶作剧般,出口气。
眼见着男人勃然大怒,沾血的刀又要往她身上来,她脱口而出的说道:“洲哥……会不会是洲哥带走了她?”
“靳平洲?”
“是。”温思思急忙撇清楚关系,“是洲哥想见她,他一直想让我帮他将温乔约出来,他还爱温乔,他想复合,得到温乔,他……”
温思思越说越有种胡言乱语说不清楚的感觉。
但沈渡却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往外走。
*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靳平洲还坐在盛泰集团总裁办。
偌大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自从靳明峥去世,他一手掌控盛泰集团后,这日子过的并不轻松。
在他头上顶着的是荣光也是压力。
可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思,用尽一切手段,不就是想爬到这个位置吗?
处理完最后一个项目的合同审批,靳平洲身子有些疲倦的往后仰,靠着老板椅。
如今要什么有什么了,他却突然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靳明峥的偏心和打压,他在事业上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
最落魄的时候,靳明峥竟然冻结了他手上所有的资产来给他所谓的惩罚。
那时,是他跟温乔在一起的第二年。
靳平洲很少跟温乔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温乔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段时间他手上没什么钱,连一些平日最基本的消费都维持不了。
有一天,她突然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她说,里边是她兼职挣得钱,那时候她会给人做翻译,也会去配音广播剧,大四的那一年,那张卡里也有了三十万。
对于一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这样一笔存款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可于靳平洲来说,有时候还够不上他一天的消费。
他笑着问她:“怎么,想养我啊?”
温乔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靳平洲的心情突然却不怎么好了。
因为他又记起宋初音曾经也说过那样的话,做过同样的事。
最开始的那几年,靳平洲对温乔分不清是真心还是玩弄。
若说真心,他总是会在觉得自己已经爱上她的那一刻,又试图抽身离去,与她保持距离。
若说玩弄……
他总是会在每一次伤过她之后,陷入无尽的挣扎中。
最痛苦的时候,他喝多了酒,坐在浴缸里,吞了几颗安眠药,想就那么死了算了。
他找过一个心理医生。
经过一系列的测试,医生说,他可能患有人格分裂。
靳平洲觉得可笑。
说好听点叫人格分裂。
实际上不就是精神病的表现?
但他也固执的不肯将他自己的挣扎痛苦就那么轻易的划分到什么人格分裂的精神病里。
后来的那几年,他反复的与外界争斗,与自己争斗。
一次又一次的在挣扎中,伤害自己伤害她。
靳平洲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过往许多的画面如潮水一般像他的脑海里涌了上来。
他的脑子里被拥挤的像是要炸裂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此时对她,除了愧对与悔恨,几乎什么都不剩。
当然,还有那么点遗憾在里面。
他想得到她。
想彻彻底底的占有她。
然而过去那几年, 他跟她之间,总是浅尝辄止,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温乔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边,让他去看一下男科医生时那种明明窘迫又故意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还历历在目,是想靳平洲想着想着就能勾起嘴角的程度。
他对她,怎么可能会没有生理性的冲动?
不过一开始,因为宋初音的缘故,他对女人,对做那种事的确反感了一段时间。
后来好几次,他跟温乔差点擦枪走火,却总是被临门一脚的打断。
尤其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好像就很少再动过那种想要占有她的念头了……
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喜欢,他不受控制的占有,迟早有一天,会将她推入炼狱一般的深渊。
就当靳平洲思绪纷飞之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他抬起手,重重地摁了几下太阳穴之后,才睁开眼,目光落在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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