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要下车的那一刻,沈渡突然出声,喊住了她:“沈太太。”
温乔拽着车门的手,僵硬地愣了下,她偏过头,看向驾驶位的男人,盈盈一笑地问道:“老公,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沈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住她。
像是……着了魔怔一般。
顿了几秒后,他敷衍着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第一天上班怕你太紧张,给你加个油打个气,凑过来一点,老公亲一下。”
温乔:“……”
虽然内心有些小疑惑,但温乔还是很配合地将唇凑了过去。
沈渡没敢亲的太深入太用力,怕破坏她的‘仪容仪表’,就那么蜻蜓点水的碰了下她的唇,便适可而止了。
“那我进去了。”
“好。”
温乔下了车,往前走了很远,一回头看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便又伸手朝他挥了挥。
沈渡唇角上扬,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却还是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那天,沈渡在车里坐了很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几个小时后,傅西城打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好久没见了,出来聚一聚,他的思绪才渐渐平复。
“岁岁感冒了,人不舒服,黏我黏的紧,没时间。”
为了照顾岁岁,他都休两天假了。
傅西城似乎也早就料到这样一个结果,无谓地耸了耸肩,“行吧。”
不过要挂电话之前,还是止不住地低喃了一句,“咱哥俩以前隔三差五的见一次,现在是一年到头来难得见一次,我想,咱们要不是刻意的要见一面,我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沈渡当时没说什么,可在开车回去的路上,莫名其妙的,一直在想傅西城的那句话。
是啊,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城市,如果不是刻意去见面,这一辈子有可能都见不了一面。
就像是……在他那不见天日的暗恋时光里,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刻意地靠近,他跟温乔之间,或许就是那两条永远不会有相交的平行线。
沈渡又想起了他们相亲见面那一天。
那个冬季,下雨天,茶馆。
沈渡坐在那,等着她的出现。
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可他大清早的就在那等了。
没有人知道风平浪静之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等待中,他泡了一壶又一壶的茶,又看着一壶又一壶的冷却,犹如他的心情一般。
终于,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压着心底疯狂的跳动,抬眸看去。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沈渡觉得,他的心脏可能要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泡茶的手,抖了一下。
可能她也太紧张了,这稍纵即逝的一瞬,并没有被她捕捉到。
在谈话的过程中,他轻易地明白她记不起他,认不出他。
失落自然是有些的,但并没有持续很久。
他开始按照他蓄谋多年的计划,一步一步地的执行。
*
第一次听见她喊老公,是在那天陪她去医院看奶奶的路上。
当她心惊胆颤地说出来那两个字后,沈渡一度以为自己的耳边出现幻听了。
他瞬间愣住了。
然而,反应过来后,那一声‘老婆’自然而然地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压根不用经过任何的演练。
自那以后,他们之间开始有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
最让沈渡印象深刻的第一次……当然是那次。
一直对这段婚姻抱着合作状态的女人,第一次决定主动地试一试,试着维持这段婚姻关系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是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亲吻着她,做足了前戏,她也努力地让自己接纳他,可是沈渡那一次清晰地感知到她对四季酒店那一晚的恐惧。
他也渐渐地……开始恐惧了。
恐惧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天。
怕她恨他,厌他,将他当成一个穷凶恶极的强奸犯。
在喜欢她,在与她有关的一切事情上,他总是显得那么的没底气。
和她结婚后的那一段日子里,他一边享受着得偿所愿的欢喜,一边却每天胆颤心惊,生怕自己一觉醒来这梦就该醒了。
*
因为太过得来不易,他努力地维持着这一段婚姻,经营着这个家。
按照自己曾经在脑海里想过千遍万遍的样子,将原本理想化的一切渐渐地变为现实。
他们养了一条狗。
下了班后,他们便喜欢带着旺崽去到处溜溜。
他们也会一起去看烟花,会一起听广播剧,一起做一些情侣之间会做的日常。
沈渡很想弥补过去的那段空白,他想让她明白爱情,婚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而不是会埋葬她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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