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是柳芽去河边割草时采得,鲜嫩的小野菜配上咸香的腊肉沫,味道出奇的好。
白菜则是自家园子的。在把山村家家户户都喜欢在自家园子里种白菜,不仅仅是因为白菜好吃,还因为它方便储存。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过得不要太香。虽然把山村依山傍水,村民们过得并不好。
把子山高耸入云,周遭更是层峦叠嶂,绵延不绝。传说山上常常有食人的野兽出没,即使村子里最强壮的人也不敢轻易进山。
把村河在村前蜿蜒而过,河面宽阔,河水清澈,天朗气清时,如同一面大镜子平静无波。把村河中的鱼并不多,偶尔也有村民去水中捕鱼,看似最没脾气的一条河却吞噬过好几条年轻的生命。
山水不得,把山村就靠着村与河之间那些滩涂种些稻子,赋税之后,温饱都是勉强。
饭桌上,宁怀璟还是那副风卷残涌之态,饭已经吃了好几碗。有这样一个饭搭子,柳正亭竟也多吃了一碗饭。
“芽,你也多吃点!”
饭桌上,柳芽基本上没怎么动筷子。
“爷,你们吃,我之前吃了一点,还不饿!”
柳芽夹起野菜边的一点肉沫送到了爷爷碗里。
“这两天,爷爷会很忙。你把家顾好,把自己也顾好!”
见柳芽含着微笑,淡淡答应道,柳正亭愈发觉得自家孙女优秀。十里八村,就没有比柳芽长得更漂亮的女娃,况且自家孙女还识文断字、知书达礼,更是打理家的一把好手。
柳正亭嘴里仔细地嚼着孙女夹过来的肉沫,皱着眉头琢磨着十里八村哪个小伙子能配上自己的孙女。
思来想去,柳正亭觉得也就宋之州配得上了。虽然现在穷了一点,但是钱途不错。嫁了他,说不定孙女以后就不用在这泥地里讨生活,而是做个官夫人。
这么想着,柳正亭觉得自家孙女的婚事已成了板上钉钉子的事,仿佛只要自己提出来就能成。
心里高兴的柳正亭,轻笑出声,两撇白胡子顿时又颤了起来。
“爷爷,你笑什么呢?”
“喜事,说不定咱们家很快就有喜事了!”
柳芽一脸的好奇,不停的追问,柳正亭则是卖起了关子,就是不说。
“里正爷爷,一会我们还去宋家吗?”
宋家?柳正亭全然忘记了宋家的事。冷静下来,眉头死死地皱到了一起,仿佛打了结。宋母刚死,宋之州要想成家怎么也得三年后,这一拖自家孙女可不成了老姑娘。
“去,去,当然去!”看着面前这个丑脸的臭小子,柳正亭突然气从胸口涌了出来,冷冷地回到。
宁怀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老头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宁怀璟嘿嘿的傻笑了两声,低下头继续扒饭。
不笑还好,越笑柳正亭看他越不顺眼。黑黑的胎记,愈发显得那张脸丑陋不堪。
“你小子,吃完了没!吃完了就把廊下的木头劈了!”
宁怀璟将碗中最后一口饭扒进了嘴里,嘿嘿地答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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