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不算小,以一个人的寝室来算的话,不过摆设却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张床。
窗户上的帘布收了起来,窗户大开着,夏日午后的阳光射了进来,洒下满地的霞光。这样一个夏天的下午应该是炎热的,但是这个没有开空调的房间内,温度却出奇的不高。
此时大床上睡着的那个少年睁开了眼睛,眉头微皱着,静静地看着头上那白花花一尘不染的天花板,身体静静地躺着,像是一条死尸,完全没有丝毫的动作。
少年名叫夏言,面容清秀,比普通人好看一点,却用不得“美男子”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匀称的身材符合看起来像他的年轻人,一米七多一点.唯一让他看起来有点特别的是他的眉毛,不是浓眉,也没有疏到像三毛的头发,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长势,像是一柄锋利的小刀,尖锐而刻薄,透着一股不甘人下或者说是永不服输的劲儿。有着这样眉毛的人应该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吧,这应该是旁人看见这个少年之后的第一反应。
忽然窗外传来了一阵微风,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大热天的冷意,稍纵即逝。
夏言依然没有丝毫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天花板,仿佛一尊雕塑。
“主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房间里竟多了两个人。
两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二、三岁,比少年要长五、六岁。
靠窗的那人名叫吴明,长着一张站到街道上会让迷路的人很容易便会上前问路的脸,无比的憨实。
另一人名叫李邦,相对于房间里的两人,甚至是世间上的所有的人,他显得俊美无比,一张好看的瓜子脸上的五官像是艺术家精心刻画出来的一般,赏心悦目,让人会误以为眼前的这一张脸并不是真实存在,如果没有那道眼眶下的伤痕的话。
刚刚的那声“主人”是李邦发出的。
此时两人都在站着。不过从吴明看向夏言的眼睛里却不能看出,客观事实应该存在的由上往下看的俯视之态。代之而起的是恭敬,古时臣子面对高高在上的君王时的恭敬。
而站在一旁的李邦眼睛却没有看向夏言,虽然板着脸,却不是因为有大事发生时的严肃,而是一种不悦,又或者说是一种……一种内心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淡然。或者可以用这样的比喻来形容现在的他,一个碌碌无为,得过且过、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激起他深埋心中激情的中老年人。
夏言的神经像是要比常人长上十倍,在那声“主人”响起十秒后,才缓缓收回了看向天花板的视线,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事情办妥了吗?”
夏言的声音不高,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般,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高昂。
“是的,主人。”
声音依然是吴明发出的。说出这样的话的吴明微微把头低了下去,欠了欠身子。
如果将夏言比喻成君王,那么李邦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而李邦则是作为人质被强行压制于此的邻国太子。
一旁忠心的臣子李邦不加掩饰地用眼睛飘了一眼,这个弱小邻国的太子,以示自己的不满。
李邦像是没有注意到李邦的不善的眼神,那张扑克脸依然没有荡起一丝涟漪。
为此,吴明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泛起了一丝怒意。
“你们先回去吧。”
夏言的声音爽朗了几分,原来压着他声音中的千斤重石,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夏言声音的响起,房间内再次出现了一阵微风,令得有着蓝色碎花的窗帘出现了微微的摆动。
随即,房间内又恢复了静默,只有夏言一个人的静默。
……
“谁?……站住。”
就在李邦和吴明一前一后离开夏言房间跳落到某间房子的屋顶时,一个粗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把头转了回去。
李邦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吴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中出现了淡淡的不悦,一种被一只会说话的蚂蚁挡着自己前进的道路的不悦。
“我是这一带的守护者,你们是哪里来的?以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们……”
很诡异的,一个身影从某间房子的窗里跳了出来,挡在了李邦和吴明的前面。此人国字脸,满脸的络腮胡子,很是粗狂,正经一个中年大叔应有的模态。
李邦没有再次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甚至连前进的方向也没有改变,便高高跃起,跃过这名突然出现的守护者,稳稳落在了另一间房子的屋顶,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想要离开。
很明显,这是一种无视,一种比当面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还要恶毒的无视。至少那个会扇自己耳光的人,把自己当做了一种存在。
随后,吴明也做了李邦一样的动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更何况眼前的这个自称是这一带的守护者的魔,从来魔就觉得自己是比之人是更高一等的存在。这种认知在魔的脑海里深深地扎根,就像是深藏在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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