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来之骑俱是郡府的吏卒,领头之人是朱治。
朱治是扬州丹阳人,与孙坚同州,早在孙坚讨许昌时,他就跟随孙坚左右了,与祖茂、韩当、程普、吴景诸人一样,他也是孙坚的心腹爪牙。
因此之故,他也是除了桓阶外,寥寥几个知晓荀贞真实身份的长沙郡吏之一。
闻报是朱治驰来,孙坚命车驾停下。
荀贞与孙坚同坐在一车上,心道:“朱君理为行都尉,向在兵营,甚少出城,今却驰奔而来迎文台归郡,莫不是长沙发生了什么贼乱?”
朱治认得孙坚的坐车,没有停马,直接奔到辎车的前头,这才从马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向辎车冲来。
孙坚已经撩开了车帘,荀贞往外看去,注意到朱治神色仓皇。
荀贞心中一沉,断定此必是长沙出了贼乱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贼乱,心道:“朱君理久从文台征战,乃是沙场宿将了,今却惊乱至此,到底是长沙哪里又出现了大规模的贼乱?”
朱治未至车窗前,“明公!”
孙坚沉声说道:“不要急,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哪里又出了贼乱?”
孙坚的判断却是与荀贞一致。
朱治奔至车窗外,不暇调整呼吸,喘着粗气叫道:“天子崩了!”
一言既出,孙坚、荀贞俱皆愕然,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有想到朱治却竟是说出了这句话。
“天子崩了?”
“今早刚接到的消息!”
孙坚与荀贞对视一眼,两人俱是人杰,已从愕然中恢复过来,愕然过后,两人又俱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震惊。
“文台,卿当立即归郡。”
孙坚面色沉重,说道:“好,我现在就乘骑归县,卿可乘车还城。”
天子崩,本就是震动朝野的大事,何况近来兵乱多年,忽然国家失主,更是可能会造成动荡,又尤其直到天子崩前,皇太子的人选都还没有选定,也就是说,国家现在是空悬无主,这更会使天下吏民人心惶惶,虽然说长沙大股的贼寇已经被孙坚清缴了个干净,可保不齐就会有人趁机再兴兵作乱,作为一郡之长,孙坚这个时候不能在外,必须坐镇府中。
孙坚下车,自有义从牵马过来。
他当下翻身上马,和荀贞暂时告别,催喝坐骑,领着朱治和闻讯从别的车上下来、亦换乘奔马的桓阶等人卷驰而去,先归临湘。
这等动静不小,跟着荀贞出来的荀攸、程嘉、刘备、栾固、陈仪、魏光、简雍、於毒等等诸人分别从自己的坐车上下来,聚集到了荀贞的车外。
“天子崩了?”程嘉头一个发问。
刘备大惊失色,连声说道:“今战乱不已,贼起如蜂,天子却怎么、却怎么在这个时候崩了?”
虽然天子在位已二十一年了,但登基时他才十二岁,也即是说今年他才三十三岁,和孙坚、荀贞、刘备的年龄差不多,只比孙坚大两岁,比荀贞大三岁,比刘备大四岁,纵是在人均寿命不长的当下,以他九五之尊、养尊处优,却也是正当盛年,尽管从今年开春起,洛阳就不断有传闻传出,说天子病重不起,可刘备也好、孙坚也罢,却都是没有想到他竟就这么崩了!
不过话说回来,本朝天子普遍短命,自光武以下,至今共已历十二帝,其中单是早夭的就有四个,年龄最小的殇帝死时还不到一岁,活过六十岁的只有一个,便是光武帝,活过四十岁的亦只有一个,是光武的儿子明帝,明帝之后的历帝再无一个活过四十的,年龄最长的桓帝,也即先帝,也只活了三十六岁了,所以说,今天子以三十三之龄而崩,已算是长寿的了。
问题是,今天子崩的太不是时候。
便是如侍卫在荀贞车外的典韦、赵云这样接触政事不多的人也能感觉得出来。
当今天下,外有南、北叛乱,内有士大夫、宦官之斗,本来就已经是危急存亡之秋了,天子如不崩,以他在位二十一年的威权,或尚可以系汉室於将倒,使汉室能够再苟延残喘些时日,可他却这个时候崩了,更要命的是,直到他崩,都还没有确立皇太子。
这已经不是内忧外患,而是致命了。
时到四月下旬,江南风景宜人,道畔树绿,风暖花开,空气中时时处处都充满着芳香。
如此的风光之下,荀攸、程嘉、刘备诸人却皆心情沉重。
荀贞早知天子将要崩,虽然没有想到是在今年,可却也差不了多少,他对此早已有心理准备,因此他的心情是最早平复下来的,他止住了诸人乱糟糟的说话,面沉如水,说道:“大道之上,非围聚说话之所,汝等且各归己车,先回临湘。”
诸人应诺。
荀贞叫住荀攸、程嘉:“公达、君昌,汝二人来我车上坐。”
刘备等人各归己车,荀攸、程嘉上了荀贞的坐车。
荀贞命车队启动,徐徐向临湘去。
车中,荀攸紧蹙眉头,说道:“君侯,而今外乱不止而天子崩,并且皇太子至今未立,这国家的局
>>>点击查看《三国之最风流》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