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怀有远志,不是重虚名之人,此道诏拜虽是天子所下,而实出於李傕等人之意,这一点,天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如若应之,则就必会被世人以为他言行不一,因此,荀贞当然不会接受,他与荀彧、戏志才、荀攸等人都看出了这道诏书的险恶用心之处,知道如不接受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然而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大义凛然地对李傕所遣之使表示拒受。
知道了荀贞拒受封拜,王融、孙观等有些失望,陈午、羊琮、高堂隆等对此则极为赞成。
因为幕府发来的这道军报虽是政治方面的事情,而政治与军事息息相关,却是实际关乎到以后的军事行动,所以荀成在议论军事之前,先将之转述与诸人知晓。此时说毕,言归正传。
荀成问诸人道:“围牟已十余日。方今凭臧将军智勇,泰南虽下,而牟、嬴、奉高、博、梁甫、巨平、茌诸泰山西北之县尚存,犹坚完,泰山郡的险要地,多半在此数县境内,又临济北,有外援可恃,虽仅为一角之地,取之恐怕不易。君等各有何良策,尽请言来。”
泰山郡共有十三个县,郡南部共有四县,即是臧霸所克取之南城、费国、华、南武阳,其余九个县都在泰山北部,又大多集中在西北角一带,以奉高为中心,於东西、南北皆不过百余里远近的地界中,密集地分布了牟等七县,梁甫山、泰山这两处险隘就正处在此七县之间。
茌与巨平两县一北一南,位处在泰山郡这个西北角的最西边,与济北国接壤。济北现下虽是黄巾肆虐,可如果只是行军经道,过此地来援泰山郡的话,不管鲍信、或是刘岱,他两人都能做到。
内有七县之兵民,据泰与梁甫之险,外可得鲍信、刘岱之援,诚如荀成所言,若是应劭一心坚守,这里固然只不过是泰山郡的一角之地,可确然是不易攻下。
臧霸是副将,诸人皆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等他先说。
徐卓是臧霸部的谋主,两人在参与此次军议前,对此有过议论,臧霸倒不贪功,对荀成说道:“徐中郎有一个攻敌之策,霸以为可行。”对徐卓说道,“中郎请把谋策献与将军吧?”
徐卓不推辞,起身说道:“度今之事,牟县不足虑,其城虽坚,而明将军与藏将军会师城下,我军士气大振,早晚可将之拔取,卓愚见,正如明将军所言,此时应虑者,正当是如何攻取泰山西北诸县。”
荀成点了点头,问道:“中郎高策为何?我军该如何攻取泰山西北地?请言之。”
徐卓挺立席间,侃侃而谈,说道:“卓以为,现下可用围城打援之策。”
“噢?具体怎么用?中郎可详言与吾等听。”
“明将军围牟十余日,而应仲远迟迟不遣援兵者,卓料见,此必是他欲以牟县挫明将军锐气,待明将军兵疲,然后他再遣兵来击,以妄图取胜。卓陋见,明将军可以将计就计,伪作兵疲,诱其遣援,待其援至,兵如少,明将军可以佯小败,如此,应仲远急於求胜,必定就会尽调泰山西北诸县之兵共来牟县,令之并攻,以图一举击退明将军。候其大起诸县兵,待彼等至,明将军再发力破之。这样一来,便既可震牟县守兵,又能耗泰山西北诸县之兵力,使其虽然据险,却不能再有足够的兵力守御。接着其后,牟县不难取,泰山西北也将易得矣!”
荀成大喜,说道:“此真善策也!”
坐下诸人中,陈午有疑,孙观、吴敦等也各有忧虑。
陈午最先发言。
他说道:“中郎此策固善,而唯一所忧者,若是诱来了泰山西北诸县的援兵,我军不能胜之,该当如何?”
孙观、吴敦表示同意。
孙观也发言说道:“敌援如多,则内与牟县城中相应,两下夹击,我军就一定能够取胜么?如败,则非但牟县不能下,泰山西北诸县不得取,恐怕连莱芜、盖县也将难保了!”
荀成注意到郭嘉若有所思,对陈午、孙观所言似不赞同,问道:“奉孝,君以为徐中郎此策何如?”
郭嘉稍微调整了下思路,慢慢地组织语言,说道:“臧将军今与明将军会师牟下,我军兵势大振,两位将军又都是连胜,士气如虹,反观泰山兵,接连失地,而今被困於泰山郡之西北一角,其军心则必然惶恐,而当彼等来援,明将军佯败之后,嘉料之,他们定会由惶恐而转为狂喜,如元直所说,肯定会急於抓住这个机会以求胜,如此,急则可趁。嘉曾闻主公说:古今胜败,率由一误。泰山兵一旦急,便易出错,适时明将军可伺良机,从容破取。”
荀成问陈午、孙观等人道:“郭中郎所言,君等以为然否?”
陈午等细细思忖,皆道:“郭中郎言之有理。”却是都被郭嘉说服了。
荀成问徐卓道:“元直,君不忧我军败,而建言此策,其原因可就是奉孝所说的么?”
徐卓说道:“奉孝所言,只是其一。”
“其二何也?”
“正如明将军适才所说,泰山郡之险,多半在西北,而今泰山的大部虽已为两位将军所克取,而西北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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