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被杀,不久后,县寺被攻破,徐县的县令见事不可为了,遂捧印投降。
如此一来,虽是城头和城中各处仍有守卒顽抗,他们却已是大势已去,在关羽的亲自带队剿杀之下,很快就土崩瓦散,或降或逃。
未时三刻攻的城,至暮,城中大体已定。
县中的内应们奉令召集人手,熄灭了城中各处他们早前点起的火,又有军吏带着兵士们分头巡行城中,高声喊话,安抚县中百姓,同时捕杀欲趁乱劫掠的恶少年们,以保证城中治安。
关羽又命县令遣派县吏去把城中各里的里长和街亭的亭长等人都叫到县寺,对他们示以荀贞的安民告示,明白地告诉他们:“笮融逆行倒施,崇佛虐民,今义军西击,只诛首恶,望百姓各自安居,如有心怀不测,抑或趁乱生事者,汝等虽民,军法可饶,而国法不饶。”
这些安民的事情本该是文吏去做,不过关羽此来,没带什么文吏,所以暂时只能由他亲为了,好在关羽不是只知战阵厮杀的武夫,不止识文断字,且还读过《春秋》等经,又见过市面,在魏郡时跟着刘备治理过一县之政,这点安民之事对他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各里的里长和街亭的亭长等人连连应诺,待关羽交代完毕,各归本处去给百姓传达。
关羽瞧了眼战战兢兢立在一边的县令,又看了看堂外院中被军吏们团团围住的各级县吏,问那县令道:“你是朝廷的命官还是被笮融所任?”
“下吏是去年得朝廷诏命,来到本县就职的。”
“笮融无朝廷诏命,窃居下邳郡职,尔既是朝廷命卿,却缘何甘心从贼?”
县令颤声说道:“笮融虽无朝廷诏命,却是被陶方伯派来的,兵精马壮,罪吏实无力反抗。”
“便是无力反抗,当那笮融崇佛虐民之时,尔为何不但默不作声,更且助纣为虐?”
关羽入到徐县地界处,见到了不少处的浮屠,显都是笮融来到下邳后建造的。当此战乱之世,民不聊生,道有饿殍,建一座浮屠都是浪费,况乎徐县境内有好几处?也不知因了这几座浮屠,徐县境内又有多少贫民或劳作而死,或饥寒而死。说这县令助纣为虐,半点不差。
这县令两股战栗,无话可答。
“既已助纣为虐,我义军今至,尔又据寺顽抗,……吾且问尔,尔自觉该当何罪?”
这县令浑身抖得根乱麻似的,大冷的天,汗如雨下,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关羽哼了声,懒得再理会他,吩咐堂下:“把这位‘县君’带下去,看押起来,等候许将军发落。”
堂下兵士接令,上入堂中,如提小鸡也似,将那县令带下。
对那院中的县吏们,关羽不屑多说,除了命户曹等的吏员把户牍和县中粮储等数据送来、等候呈给许仲、乐进外,亦叫兵士们将他们悉数看押。
诸般事务处理罢了,夜色已至,关羽出了县寺,带着数十兵士巡察县中,并巡视城头。
今暮时,城中初定后,关羽即遣了人立刻渡淮南下,去给许仲、乐进报捷。许仲带的主力兵马众多,渡河需要做很多的准备,别的不说,只船只一项,就不是三五十条便够用的,昨夜算一晚,今日算一天,大概算来,最早也得明天许仲才能够带部过河,换言之,也就是说,只打下徐县还不算完,接下来,关羽还得把徐县守住,直等到许仲率部到来,这才算是完功。
故而,关羽半点没有懈怠,处理完安民诸事,便就立即巡视城中。
许仲尚在淮南,现下在淮北的仍是只有关羽一支孤军,当此之时,要想让徐县不会得而复失,县内的安定就至关重要。关羽已传军令,命入城的兵士及水贼、剑客、内应等,各守城墙、城门,不许擅自离队,在城中抢掠扰民。军令尽管早已传下,可总有不肯听从命令的人在。
在县中巡视一周,关羽接连遇到了五六起扰民之事。
这五六起扰民事,有的是被临时组建的县中治安队抓住的,有的是被关羽亲自抓住的。
五六起中,绝大多数是水贼、剑客、内应所犯,亦有一起是关羽所带的本部兵士所犯。
关羽虽然看不起水贼的人品,但是在维护军纪方面,他深受荀贞影响,却是不分亲疏,以法为纲,丝毫不会掺加个人的喜好与情绪,故而,对这些人他一视同仁,视其所犯之事而分别给以惩处。
只不过,在维护军纪方面,他虽是一视同仁地对待,但在甄别这些人所犯之事的轻重下,他却有所区别:凡是侵掠贫民的,皆给以重惩,凡侵害富户的,则惩处较轻。
之所以他会这么做,一则还是受荀贞“爱民”的影响,二来却是与他的本性有关,他本来就是一个傲士大夫而亲卑下的性子。
巡视过了城中,又巡察城头,关羽一夜未眠。
这一晚上,大约是因徐县方陷,消息还未传到之故,无论是西北边较远的夏丘,抑或是南边较近的淮北笮军,都没有什么动静,无有敌军来至。
次日早上,也是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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