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家坨村子并不是太大,常住人口也就是一千左右,各家都是以王为姓,据说八代以上,是一个老祖宗的,所以论起来,整个村子,都是沾边挂拐的一家人。
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都是在自家原来的宅基地上,扒了旧房子,重新盖的砖瓦房,这种红色起脊砖瓦房,现在已经成了北方平原地区的主色调。只有数的清的几家,还是利用原来的地方,但是盖成了两层的小楼,有的用水泥抹成光滑的灰黑色,有的则在外层贴上白色的瓷砖,加上红色的围墙,在院子里再种上些花草树木,还是颇有一点点农村小别墅的感觉。
这白瓷砖的小别墅的主人,是一个叫王春华的中年人,论起来,比二驴子小两辈的,虽然和二驴子岁数差不多大,可要管二驴子叫爷爷的啦。现在刚刚五十来岁,就已经是洪都市人大副主任了,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另外几家,像丑儿叔家,人家也完全有条件把小楼弄的更漂亮一些的,可为了不要太张扬,又要显出生活出众,就都默契的选择用水泥把外墙抹成了灰黑色的小楼,这个样子,是既从一片红色里脱颖而出,又尽显低调。很多农村小二楼可能都是这么考虑的,所以,这几乎成了小二楼的主基调。
但是,二驴子在村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可做的副业。这里的传统行业便是泥瓦工,简单无风险,,拿上泥瓦刀大铲到工地就能挣钱,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基建,活多的是。最大风险,也就是有可能几个月白干,拿不到工钱,但是不用自己从家里往外拿钱啊!而且,只要听从领导的安排,自己什么都不用考虑,多省心!
人们的普遍思维是,只要是不用从家里往外拿钱,就是最好的无风险投资。
您看,做其他哪个行业,哪个不是先从家里拿出来一些资金投入才能运营?就连种个庄稼地,还得先拿钱买种子,雇人用播种机把种子播到地里,还要买化肥农药,哪一步离得了钱?万一赶上个天灾,这所有投进去的,就全完啦!
您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啊?操心费力不说,万一一个不小心,若是赔了钱,那损失可就大了。
您看看那个二秃子,不就是?前几年,收废品挣了点钱,又是买汽车,又是盖小楼,您看把他给嘚瑟的。说是发现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废铁废铜一天一个价,那是噌噌的往上涨啊!于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还把亲戚朋友都借了一个遍,甚至把小楼汽车都押给了银行,存了那一大堆的废铁废铜,跟一个个小山一样。
可谁知道?风向突然一下子变了,原来一天一个价的往上涨,到处抢破头的收购。现在成了翻着跟头往下掉。再想卖出去,哪里还有敢要的呀?据说干这一行的,都赔惨了,甭说抵押的汽车小楼房叫人家银行收走了,听说,就连借的亲戚朋友的钱,都不知道哪一辈子能够还上,这二秃子天天在家里借酒浇愁,一个想不开,从盖的小楼楼顶上头朝下栽了下来,摔死了。死的那叫一个惨呐!脑袋都成了烂西瓜,弄的银行把小楼收过去,也卖不出去了。这谁敢要啊?妥妥的凶宅啊!听说那银行里都后悔了,寻思着,想让二秃子媳妇少花点钱,再把小楼赎回去。二秃子媳妇,带着儿子孙子早回娘家去了,说她娘儿几个现在吃饭还指着哥哥嫂子救济呢,这个烂摊子,她管不了。
就剩下二秃子他爹一个人,又住回原来没来的及翻修的老土房子去了,这老头子,耳朵又聋又背,您要跟他说句话,费死劲了,老打岔,能给你从北京岔到南京去。还有个气喘的老毛病,那嗓子里呼噜带喘的,人家银行的见了他一回,就再也不敢去了,说是怕说着说着话,就把个老头子憋死了,担不起那个责任。
这是二驴子从一伙老头儿跟前走过去,听到的。听他们说起二秃子,他已经走过的脚步又退了回来,离着十多米的距离,支着耳朵听。
这二秃子可是从小到大,跟他二驴子玩的唯一一个哥们儿,那小子,可是个鬼东西,脑袋灵的很。曾经是从前二驴子最佩服的人。在二驴子进监狱以前,人家就老婆儿子都有了。
真没有想到,那么一个精明的人,竟然栽倒在他赖以发家的生意上了。这个唯一的好朋友的死亡,让他有些伤心难过。
但是,他的脑子突然一闪,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好像有了亮光。他可是一直佩服二秃子脑袋瓜子好使的,既然二秃子认定的事情,一定就是个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二驴子是不懂的,但是,他二驴子可是在监狱里呆了整整三十年啊!虽然说那里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但是,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说那里面有高人,能人,一点不是吹的。
就是那个说他二驴子是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小眼镜,听说人家没进去之前,可是进过一个外国叫有福不死的评级机构的财富名单,说是进了那个名单的人,家里的钱,多的能排进全世界几百名以内。
一开始,二驴子拿他当喝人血吃人肉的资本家,对他很是不屑,心里琢磨着:也就是现在时代变了,这要是在三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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