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扬看了看被扎的刺猬似的老苏头儿,摇着头,苦笑着说:“看样子,好像也只有这样啦。”
孙飞扬跑到外面,把尿壶拿进来,给老苏头扒了裤子,端着尿壶伺候老苏头儿尿完,又给他把裤子提上,又出入去倒了尿。
看着老苏头儿尿,竟然把王家有的尿也给勾了上来,急的王家有又一连声的招呼孙飞扬,赶紧的给他拿夜壶来,再晚了,怕是要尿裤子了。
孙飞扬在外面听到喊,忙不迭的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说:“哎呦~我的王叔,您早喊一会儿好不好,省得我又倒尿,又洗手的啦,这可倒好,我刚洗完了手,您这一搞,我还得再倒一次尿,再洗一遍手。哎~怪不得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啊!这才多大一会儿呀?我这就被您俩给弄的忙晕了头啦,这要是像那些常年卧床的人一样,我怕真得被您俩,给玩傻了不可。哎呀!老邢啊!你快来帮忙吧!再不来,我一个人,真的是忙不过来了啦!”
就这种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天,好在,王家有的身体,恢复的还挺快,转眼间,王家有就能自己下炕走动了。
一能走动,王家有就在屋里憋不住了,非要去派出所,去要回自己的那五十万块钱,这钱都从马三手里收缴回来了,怎么听孙飞扬说,那个秦所长好像不愿意给似的呀?
那可是五十万块钱啊!虽说自己挣钱相比来说,没有那么辛苦了,但这钱,也不能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让派出所给收了呀。
想到这里,王家有在炕上,再也坐不下去了,他让孙飞扬扶着他,坐上自己的那辆捷达车,去沙海市黄杨街道派出所。
看着自己那被马三砸的,连车玻璃都碎了,到现在还敞着风口的捷达车,还有那被砸的坑坑洼洼的车前脸,王家有简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马家哥们儿,也太他妈的不是东西啦,你卖东西,我买东西,你觉得价钱不合适,可以讲价嘛,我这个人又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你往高里一抬,咱们俩一掰扯,拿出来一个双方都认可的价格来,那有多好?怎么能二话不说,伸手就抢呀?那不成了抢劫犯了吗?这回可倒好,你们一分都没有得到,哥儿仨还全都进去了,我也差点儿没被你们给害死。何苦呢这是?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孙飞扬听他唠叨,就说:“王叔,等把咱那钱要回来,咱俩再去那个马老大家去一趟吧,我估计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肯定会痛快的把那家具卖给咱的啦。”
“说什么呢?”王家有不乐意的说:“你不说,他们哥们儿都被关进局子里,一会儿半会儿的,怕是出不来了吗?他家里没人,咱们去干什么啊?该不成,你也想干那非法的买卖,趁人家家里没人,把人家家里的东西,给偷走吧?”
“说什么呢,王叔,我跟着您,能干那种事情吗?”孙飞扬怪怪的笑着说:“那哥仨是关在局子里了,可马老大家里,不是还有别人在吗?”
“别人?你说的是那个疯女人,还有那个吃奶的孩子啊?”王家有摇着头说:“你开什么玩笑啊?就那么两个人,一个明白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呀?若是咱们连这种人都欺骗,那跟那些抢劫犯有什么区别呀?”
“这话您可说错了啊,王叔,”孙飞扬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现在的那个女人,可是已经不疯了呀!我那天亲眼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不再发直了,而是眼珠子叽里咕噜的直转,一看就是一个正常人了,那会儿,我还纳闷,我说怎么脑袋上砸了一下子,就能把人打明白了?这天下的事情,这也太凑巧了吧?”
“哦?真的吗?竟然还有这种事儿?”王家有一听,也来了兴致,“没想到,那棍子还有这效果啊?不过,飞扬,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啊,这话要是传出去,没准儿,真有那二杆子货,拿这个当偏方,看谁脑袋有毛病,给人家脑袋上来一下子的。这若是打出一个好啊歹啊的,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知道,王叔,我也就是觉得新鲜,跟您念叨念叨,跟别人,哪敢这么说呀?若是这样说了,以后,我再给别人看病,人家要怎么说我了呀?人家会说,那个拿棍子砸脑袋治病的蒙古大夫来啦!哈哈哈哈哈哈……”孙飞扬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可乐,哈哈的笑了起来。
王家有也不禁笑了,他笑着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等咱把钱要回来,咱们就再去马老大家跑一趟,但愿那个女人,脑袋明白过来了,还能老实的呆在那里,别走了才好。”
孙飞扬挠着头,也不是太确定的说:“我觉得,那个女的,就算是好了,可能也还留在那里呢吧?因为那会儿,我和秦所长他们,抓捕那个马老大的时候,马老大跟她说了,他们家的那些破家具,都是宝贝,要她在家里,帮他们看着点儿。您想,这边的人挣钱都不容易,若是就在那里,守着那一堆破烂儿,等着咱们再去,把那些破烂儿卖给咱们,就能卖一大笔钱,我感觉傻子才不干呢。看那个女人,眼珠子骨碌骨碌的直转,一看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猜着,她应该会在那里守着的,不过,若是把家具卖给咱们,拿到钱以后,她还守不守在那里?还真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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