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
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清.蒋士铨.岁暮到家
这都快立春了,还这么冷,我一边脱鞋、脱大衣,一边和老张说着话。
老张笑着说,“你看我!看我!”。
我这才一抬头,不禁笑了,就看见老张穿着棉袄,在看电视,我说这暖气费是不是白交了,家里怎么也这样冷?我走向暖气片,伸手摸了摸,又迅速缩回手。
老张说,“业主群里有人回复了,说是对面小区,某个管道坏了,水都流马路上了,抢修呢,咱们这一片小区都停暖了,你进来没看见北马路上的水?。”
我从南门口进来的,没看见水,我说着,走进卧室,又大声对屋外的老张喊:我歇一小会儿,再做饭!
好,你眯一会吧,老张回应着我。
冬天这个季节,说实话,我不喜欢!总觉得冬天穿的太厚重,压抑!冬天的颜色要么白要么土色,什么山川河流房屋,都跟喊一二一是的,那么一致,所以每每岁末,我总是盼望立春到来,盼望春天到来,像不安分的小草儿试探着等待着气温上升,等待破土而出,我的园所,我的计划,我的孩子们,蓄势勃发!
而自从那年,春寒料峭,我身穿白色孝衣,长跪在母亲冰冷尸身旁,我再也不盼望春天。
冬天这个季节,越是接近岁末,我又觉得很亲近,很享受,因为我时不时会想起母亲,想起腊月生日的母亲,仿佛母亲的音容笑貌,母亲的牵挂,母亲的唠叨,母亲叮嘱在回响,在一层层,一遍遍,一丝丝,一缕缕裹挟着我,让我冬天不冷。
真暖和呀,我伸个懒腰,把僵硬缩在一起的四肢,舒展了又舒展,朦朦胧胧间,我看到了母亲。
母亲笑着向我走来“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看着母亲,“妈,让我再睡一会儿,一小会儿啊”就又闭上眼睛。
母亲轻轻的拍着我,像拍三岁孩子一样,轻轻的,柔柔的,好舒服啊!
“你这孩子,不要太拼命,年纪也不小了,钱是挣不完的,累成这个样子,妈很心疼,身体是自己的,要知道爱惜,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听……”这些话我太熟悉了。以前母亲这么说,我好多时候都是烦气的表情,无所谓的态度,置之不问不理会的,怎么今天,小夜曲般的的轻缓 悦耳 动听,像会跳舞的羽毛轻轻的愉快的落在我的身心。抚平着我被生活中种种羁绊而受的伤!
慢慢地,我听不见母亲的说话声,只觉得心里踏实,满足……
“妈,妈我饿了!妈,妈,我饿了”母亲没有再答应我,我努力睁开眼睛,母亲的脸也模糊不清了,我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却怎抓也抓不到母亲的手。
“妈,你别走,妈,你别走!”我大声的哭喊着,像一个孩童哭的撕心裂肺……
“快醒醒,快醒醒,小小”老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怎么了?做噩梦了?”老张问我。
“说话啊,小小,哪里不舒服吗?”老张有点着急了
没有,我想我妈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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