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1 章节目录 第6章 难忘的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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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一进十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储备冬季取暖用煤。我也不例外，我会提前去市扬上购买煤炭，然后和卖煤的人约好时间，等孩子们放学回家，把煤堆放在操扬。这些煤炭是我们冬季取暖的重要物品，我们都非常注意保管。

    那天杨老师和小韩都因家里有事先走了，我觉得一吨半煤，也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就可以运到南院棚子里，就答应了了他们俩下班走人了。我让送煤的大哥帮我把煤倒得靠南，穿一个三间堂屋就是煤棚子，没多远，我还是可以的。

    开始的时候，我干得挺起劲。我一边用砖码好煤仓，一边用铁锹铲煤，觉得自己还挺了不起。单跑砖，不重逢，小山一样的一吨半煤，被我一铁锹一铁锹铲进我垒好的煤仓，像极了蚂蚁啃骨头。我是一边铲煤一边垒煤仓。

    十月底的傍晚，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过，太阳一点一点地向着西边沉落下去，我的影子被渐渐拉长。随着阳光的减弱，气温也早就跌到了个位数。我用力铲着煤，再一步步穿过三间房的堂屋，端着煤向煤仓走过去，把煤倒进煤仓。我穿着的秋衣不一会儿就湿透了。热气从毛衣的缝隙里冒出来，从远处看我一定像极了一只会喷雾水的熊。

    我的体力越来越跟不上，铁锹铲煤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我的心里计算着：一吨等于两千斤，半吨一千斤，三千斤煤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卖煤的大哥发善心，想救济我？给多了？我一边想着，一边用力地挥动着铁锹。可是，那堆煤就像是一座小山，纹丝不动。我感到自己的手臂越来越酸，腰也越来越疼，可是我却不能停下来。我知道，只有尽快把煤都铲进煤仓，明天孩子们才能正常上课。

    晚上七点了，我实在干不动了，手机在我看最后一眼时间时。也闭上了眼睛，没电了。

    四点放学，我已经干了三个小时，心想老张怎么还不下班，看着眼前还有一个小坟头那么一堆儿煤，给他留着吧，我要累死了。

    歇一会，只是天更黑了，我没办法继续铲煤，看还有几铲就结束战斗了，心里刚想松口气，“哗啦”一声，煤仓倒了，被我铲进去煤从煤仓几一泄而出，像不听话的孩子，不愿进教室一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大哭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没人理我，我也不哭了，没办法继续垒煤仓，继续铲煤。

    整整一吨半煤我把他们都装进煤仓。

    骑上我的小摩托回家！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走了一半路，就感觉摩托车有点不对劲，完了，没油了！

    霎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老天爷啊，你咋不让我把这个大坡子骑过去再没油呢！我心中暗想。我感到自己如同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飞鸟，被困在了这个漆黑的马路上，偶尔一辆汽车从我身边驶过，那瞬间的车灯光亮就是我的希望吧。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手机还没电了。我用傻人傻劲儿，硬是把摩托车推回了家。一路上，我的身体像是被重锤敲击着，每一步都像是在爬山，汗水如泉涌般涌出，又一次浸湿了我的衣服，头发裹挟着汗水贴在了我的脸上，让我看起来蓬头垢面，如遭人打劫一般。

    当我终于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老张看到我这副模样，怯生生地问我：“小小，你咋了？电话打不通，怕走岔劈了也没敢去找你！”我没有说话，我一句话也不想说，一句话也不想和老张说。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的自己，欲哭无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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