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拍了拍身上的雪,将食盒提进屋子里。
屋子里燃着地龙,温暖如春,没一会儿她身上便多了一丝温暖之气。
傅嘉鱼倒在床上睡着,听到月落姐姐进屋来的响动,也懒怠起床。
“姑娘还没起么,这是四公子派人送来的,说是好不容易在东京找到一家卖宿州吃食的食肆,这酥油泡螺做得极好吃,他已经替姑娘试过了,姑娘快起来尝一尝。”
“他就喜欢捣鼓这些玩意,我最近吃不下。”
“姑娘起身来看看。”
傅嘉鱼无奈,只得起床,不怪她太懒怠,实在是她这肚子越发的重,过了年那会儿瞧着还不怎么大呢,不知怎的,一过了年,才过元宵,就跟吹了气似的,飞快大了起来。
宋神医昨个儿来给她看脉,黑着个老脸让她少吃些补品。
天可怜鉴,她哪里私下吃了?都是从宫里送来的,长公主过年刚送来的珍品都堆在库房里,疏星清点时,脑袋都点大了。傅嘉鱼听说此事,亲自去库房,打开那十几箱子一瞧,不得了,还有谢家的徐家的崔家的宋家的,这么多东西,她便是一个人长了十八张嘴吃上一百年也吃不完。
她怕孩子难生,最近开始节食了。
阿兄每天盯着她吃饭,多了不许吃,少了也不行。
她这肚子里的小金疙瘩啊,还没出生,一个个儿的都盯着他呢。
“把小家伙叫来,让她来尝尝。”傅嘉鱼盯着那食盒里的东西,咽了咽口水,“但我真的不能多吃,不然明日宋神医再来,会发现我偷吃,给我脸色看。”
月落笑盈盈道,“姑娘别说,宋神医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也能瞧出来。”
“他还能给我算命呢。”傅嘉鱼瘪瘪嘴,“比苏大人算得还准,说我天生富贵命,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月落听说这话,促狭的弯起嘴角,“可不是一人之下么。”
说完,主仆两个意识到什么,双双红了脸。
徐眠过来的时候,先抱着傅嘉鱼好一阵亲昵,又跟肚子里的小弟弟玩了一会儿。
“小眠儿,你怎么知道是小弟弟?”
“小弟弟自己告诉小眠儿的。”
傅嘉鱼狐疑,难不成小家伙还能通灵?
她笑着将食盒里的酥油泡螺放到小家伙面前。
“昭昭姐姐,这些都给我吃吗?真的是真的吗?”
瞧这孩子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傅嘉鱼没忍住揉了揉小家伙软嫩嫩的脸蛋儿,“你娘管你这么紧,什么也不让你吃么?”
“也不是。”小家伙大快朵颐,“是那个坏男人,姓苏的大坏蛋。他不让我吃甜食,说是坏牙齿,可我吃不吃的关他什么事儿呢?我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爹爹姓容呢,又不姓苏。”
傅嘉鱼无奈一笑,谁都看得出来,这小家伙跟苏梦池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偏偏苏大人不信,以为她是容与舟的孩子,前几日听说又与长公主大吵了一顿。
堂堂高冷的苏大人难得绷不住脾气与一个女子大动干戈,好些人都去公主府看热闹了。
她也想去来着,可惜身子太重了,去不了,只能在家休养。
听珍姐姐说,苏大人大败而归,俊脸红了一片,像是被长公主打了一巴掌。
年后长公主要跟徐老将军去西北戍边,苏大人最近脾气越发不好,说是神宫里的小神官没有一个敢去他面前找不痛快,只有徐眠这个软乎乎的小家伙能逗苏大人开心。
只可惜小家伙现在很不喜欢苏大人,不肯留在苏家。
前儿夜里小家伙从公主府出来找她,在半路上被苏大人劫持走了,这不,昨日,傅嘉鱼才叫人去苏府把小家伙要回来,不然,长公主又得提着长枪去苏府闹,苏大人就算功夫好,也一贯是打不过长公主的。
傅嘉鱼心满意足的盯着小家伙殷红的小嘴儿,瞧她吃得开心的模样,心底也十分开阔。
这东京的日子越发热闹了,她心情好,也时常出去外面走动。
崔馥和珍姐姐经常来看她,黄暮秋倒是好些日子没来,听说黄家给她定的那门亲事,过了年去两家要成婚。
黄暮秋不喜欢刘家那个书呆子,本来还看不上,没想到那书呆子是个极有骨气之人,硬是一路追她追到了北境,进了军营,两人在北境相处了几个月,反倒看对了眼儿。
回到东京,黄家与刘家的这桩婚事便定了下来。
前几日,傅嘉鱼同珍姐姐去黄府看她,黄暮秋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似的自己在家绣盖头,先不提那盖头绣得乱七八糟的,只说她不小心戳了手指头,那姓刘的公子都要嘘寒问暖的捧着她的手吹上半日,惹得她笑了黄暮秋好半晌。
黄暮秋红着脸将刘家小哥儿推开,那小哥儿也红着俊脸,一个劲儿对她们几个姑娘家作揖,随后一溜烟儿就跑了。
她回来对人说起,有人还一脸不信。
“昭昭姐姐,明日我娘亲的花宴,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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