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懵了。
医生看了孟驹一眼,仿佛是安慰孟驹一样:“我检查了另一条输卵管,不通。你出院的时候做一次通水检查吧。”
孟驹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医生以为孟驹听懂了他的话,对孟驹说:“你可以出去了。”
孟驹转了一个圈,不知道往哪里走。
一个白衣人给孟驹指了指,“门在那边。”
孟驹顺着白衣人指的方向,转了一个圈。
没有看见门。
孟驹发现他还在手术台的不远处。
迷路了,在一间房子里面迷路了。
“院长,不能怀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什么概念?”孟驹看见一个朦胧的白衣人问拿手术刀的男人。
“生不如死。”拿手术刀的男人,换了武器,换了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他绣的花,是绝代之花。
“她真的是一个美人呢,好美。”白衣人似是自言自语。
一个被女人称为美人的女人,一定是个美女。不是来自于嫉妒,就是来自于欣赏。
孟驹似是梦游一般,乱撞着寻找出口。他发现了自己的鞋子,他一下子明白了,他找到了出去的门。他扯掉身上的衣服,拉下口罩,蹬掉鞋子,换上自己的鞋子,拉开门,直奔洗手间,“哇哇”的大吐起来,没有吃过东西的胃里面,只有黄的苦水。孟驹的眼泪出来了,鼻涕出来了,脑海里,还是赵燕躺在手术台上的情景。胃,一阵痉挛,再次,呕吐。黄黄的,稠稠的苦水,从胃里汹涌而出。
那个医生,那个叫院长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那个人是在哪里见过的。孟驹肯定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孟驹感觉呕吐完了,漱了漱口,从口袋里掏了一支烟,猛然想起,那人,不是急匆匆进手术室的人吗?
他打了一个冷战,中途换人,临阵换帅,为什么?说明其中有一个人错了。
孟驹点上烟,回到病房,躺下了。一阵困意袭来,他睡着了。
“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吗?”一个小小的,细细的声音,在孟驹的耳边萦绕。孟驹奇怪怎么会听见这种似有似无声音,仿佛是在叫他,孟驹清楚不是在叫他,因为他没有孩子。那个小小的,细细的声音又叫着:“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吗?”孟驹觉得那声音飘渺在空中,不是实体的,无从循迹。实体的声音,声音,也有实体的吗?这虚幻又实体的声音,好像因为孟驹的不回答,变得低沉,抑郁了。“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吗?”那低沉,抑郁的声音,更清晰的在孟驹的耳边叫唤。孟驹想回答这个稚嫩的声音,他觉得好累,没有力气回答这个声音。“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吗?”声音呜咽起来。孟驹的心,似被揪了一样的疼痛难忍,他叫道:“我要,我要你。”细细的声音,瞬间,“咯咯”地笑了起来;“爸爸,爸爸,我走了。”孟驹在声音消失的地方,看见一只红色的金鱼,白色的肚子朝着天,死了。红色的金鱼,变成了钢盘里的一团红色的,肉一样的块状物。孟驹大叫一声:“啊!”
孟驹睁开眼睛,瞪着白色的天花板。浑身发冷,脊背透凉粘粘的,衣服沾在了皮肤上。孟驹坐在床上。“爸爸,爸爸,我走了。”这个细细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他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扯了一下里面的衣服,这样,衣服就不沾在皮肤上了。人,也清醒了很多。
“你醒了,刚才我一直叫你。你睡的很沉。”一个护士叫孟驹。
孟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
“你老婆的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我们要把她放到床上,你要帮下忙。”
孟驹跳下床,“好的。”
几个人把还在麻醉中的赵燕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护士,又给孟驹交代了主意事项。“......六个小时以后,打屁了,才可以吃东西。记得要吃流质的东西......”
孟驹一个劲地点头:“好的。好的。”
护士们交代完了,推着车,出去了。
孟驹无神地看着还在麻醉中的赵燕,鼻子一酸,竟然想哭。他的脑海又出现了赵燕躺在手术室里面的情景,大的,血的窟窿,不时吸出血的管子,让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爸爸,爸爸,我走了。”这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孟驹睁开眼,转动着脑袋,好像是真有这个人在说话一般。
“小伙子,手术做的怎么样?”隔床的中年男人问孟驹。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我看你进来的时候,就叫你,你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你真厉害。你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孟驹想对中年男人说,我都紧张死了。现在他不想说话。就痴痴地看着还在麻醉不醒的赵燕,心中莫名的痛,情到深处便是痛。
孟驹用一只手,轻抚赵燕的脸,皮肤紧绷,光滑细腻,还有一些少女皮肤的痕迹,少妇的迹象开始显现了,毛孔变粗了。淡淡的,细细的眉毛,清晰可见眉根。眼睛,因为睡着了,紧紧地闭着。小巧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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