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间桐脏砚而言,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结局。二百年以来,性格乖僻,灵魂扭曲的老魔术师在这世界上不断制造着纷争和杀戮,他曾遇到过无数强敌——长久以来,想要取他性命的人络绎不绝,但却无一不是被他反过来结果了性命。每当脏砚将一个强敌送进地狱,他似乎都在向世界叫嚣——“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不仅如此——脏砚不仅一次次逃脱敌人们的毒手,他更一次又一次地回避自然的法则,躲过生命的审判。这世界上,不仅没有人能够杀得死脏砚,似乎连宇宙的法理也奈何他不得。
脏砚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生命终结时的情景,但像如今这般好似瓮中之鳖,只能任人鱼肉,连一点点的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这却是脏砚从来都不曾预料到的。
恐惧、绝望、彷徨、焦躁、愤怒,却偏偏又对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无可奈何。这些东西胶着在一起,脏砚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索性就在哥德尔的拘束魔法阵里盘腿坐了下来,用他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对哥德尔等人说道:“算了,即使没有被你们抓住,如果我还找不到更换身体的办法,我可能也活不过这个月。”此时的脏砚显得十分坦然,仿佛在这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大彻大悟了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在生命结束之前,你们能够听一个垂死的老人讲述一番他的前尘往事吗?”
“……好吧!”哥德尔沉吟了一下,没有拒绝,他甚至也盘膝坐了下来,面色凝重地对脏砚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给你当一回听众吧!”
“谢了,”脏砚朝哥德尔微微点了点头,双目斜视右上方,若有所思地回忆道,“那是什么时候呢?对了,那是距今180年以前。那时候的我还十分年轻,如同每一个人血沸腾的青年人一样,那时的我也是怀揣着梦想和追求的。诶?我那时候到底想做什么呢?……”脏砚掐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怎么想不起来了呢?……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总而言之,那是一个非人力可即的梦想。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我无法实现它,于是,我只好把这梦想寄托于奇迹。后来,我们玛奇里家族跟艾因兹贝伦家和远坂家合作,希望可以召唤出那传说里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之釜’。在这里,我似乎看到了实现我梦想的希望,于是,我想要得到圣杯。可是,第一和第二次的圣杯召唤仪式——也就是你们熟知的‘圣杯战争’都以失败告终了。而且,当第二次圣杯战争结束时,我已经80多岁了。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我显然无法再撑到第三次圣杯战争,于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生命产生了空前强烈的依恋和渴望。因为只有活着,我才能拿到圣杯,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因此,我开始着手研究延续生命的魔术——不,不只是要延续生命——我要长生不老,我要永永远远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后来,我终于成功了,家族的秘术让我的灵魂可以自由地在不同的身躯里转移。每当一具身躯的生命耗尽,我就换一具身体。以此,我在第二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又整整在这世界上生活了120年。只可惜,在这些日子里,我埋头钻研继续活下去方法。可是,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获得圣杯,那个最初的目的,在我的脑子里却越来越模糊,事到如今,我竟然完完全全地把它给忘了。”
“……”哥德尔不语,只是面沉似水地听着脏砚自说自话。
“是为了长长久久的生命吗?”脏砚沉吟道,“或许是吧?因为在上一次圣杯战争结束时,我就对圣杯许下了一个愿望,为了能在这次圣杯战争里再次得到圣杯之后,得到不老不死的肉体埋下了种子。”
“……”脏砚的一番话让哥德尔面色数变,一双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利芒,他直勾勾地瞪着脏砚,沉声问道:“圣杯……出了什么问题了?……”从脏砚的言语中分析,他明显是第三次圣杯战争的胜者,但第三次圣杯战争结果更加明显——圣杯显然没有直接实现脏砚的愿望,他只不过是用上一次的胜利为这一次彻底实现愿望埋下了一个伏笔。
“……呵呵……”脏砚抽动起嘴角笑了笑,“真是了不起的洞察力啊!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呢?……算了,就当是老夫送一个人情给你……呵呵呵……愚蠢的艾因兹贝伦家,打从上一次圣杯战争一开始,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如同马戏团里小丑的闹剧一般滑稽……”
原来,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不擅长战斗魔术的爱因兹贝伦家以异国的经典作为触媒,召唤出了第八属性的英灵——Avenger(复仇者)——AngraMainyu(安哥拉·曼纽)——绝对之恶——人世间恶之总合。
传说,安哥拉曼纽是存在于伊朗拜火教典籍里的破坏神,是最古老的邪恶。满以为这位破坏神拥有多么强大力量的艾因兹贝伦家兴致勃勃地将其召唤出来,投入圣杯战争的战场。可谁料得到,这位破坏神的实力竟那么的不堪一击——只过了四天就败北了。
后来,艾因兹贝伦才知道,所谓的破坏神不过只是生活在伊朗山村里的一个普通少年。有一日,少年为了证明全世界人所拥有的善性,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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