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禅师知道,师兄这是不想将两边的关系nòng成死敌,同时因为鬼王寺目前名头太差,导致在东南地区形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局面,江南那些期刊他们也是看过几份的,虽然不如和重视,但终归也知道舆论这东西有时候还是tǐng管用的,看他们一路前来,各mén各派那种誓死反抗的势头就能看出来。如果现在再杀了人家派来送战书的使臣,天知道那些玩笔杆子的家伙会如何写他们。
可清魂禅师还是低估了文化人的厉害,即便是没有杀掉那个说书的,报馆的书生们一样也有的写,笔杆子们向来是可以两头堵的。你把那说书的杀了。那自然是野蛮凶残,毫无人xìng,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可如果你没有杀那个说书的,他们同样可以说你心虚胆怯,连个说书人都奈何不得。这般胆略也配与白山剑mén作斗,还是趁早投降的好,省的身死mén灭。
“欺人太甚!”一天之后,骊山禅师将手中的江南日刊狠狠拍在桌上,随即又拿了起来,几下撕成粉碎,犹自不解恨的喊道:“师兄宽仁大度,放那说书人回去,可这些报馆竟然说我们心虚胆怯,不堪一战。这不是空口说瞎话吗?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必须把那些书生收拾掉!”
“咽不下去又如何?”清魂禅师垂着眼睑,慢条斯理的说道:“把那些书生收拾掉?你想怎么收拾掉?”
“我……”骊山禅师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办法收拾人家。想了想实在憋得慌,赌气道:“我亲自杀奔江南,到吴越郡走一遭,将那报馆砸个稀巴烂,把那几个写文章的都杀了!”
“去吴越郡走一遭?”清魂禅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道:“你还以为这是几个月之前,东南地面儿想上哪里都可以的时候呢?人家江南现在铁板一块,针chā不进水泼不透,那殷飞手上有一支舰队。岸上也有不少人马,何况那里至少三个金丹修士。你若是去那边大闹一场,能保住xìng命回来就不错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真有可能将那报馆砸了,杀掉几个写文章的书生,估计也是不在话下。”
“师兄这话怎么讲?”骊山禅师有些不理解,师兄刚刚还说自己能保住xìng命就不错,怎么这会儿又说能把事情办成,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好用,很是谦逊的拱拱手道:“小弟愚鲁,还请师兄明示!”
“这还有什么想不通透的,人家想让你杀呗。”清魂禅师叹口气道:“先前我也是小看了这白山剑mén,更是小看了那个叫做殷飞的小子,原本以为就是个有些根骨的弟子,哪知道此人如此难斗。你想想看,如今东南舆论已经对本mén十分不利,除了少数过往有些jiāo情的mén派,哪里还有敢和我们站在一起,敢为我们说几句话的,反过来看看那边,沉寂蛰伏了多少年,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势,更兼会拉拢人心,这东南上下快有六g人都被他们拉过去了。若是你这一趟过去,砸了那间报馆,再杀上几个书生,又会有一大批人对我们彻底失望,到时候本mén可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孤家寡人又如何,我鬼王寺怕过谁来!”骊山禅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清魂禅师叹了口气,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了看自己这个勇猛好战的师弟,摇摇头道:“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的话,本mén怕是离覆灭不远了。”
“师兄的意思是,本mén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听师兄语气寥落,骊山禅师也有些发慌,他这人jīng于战阵,但想事情实非其所长,忙说道:“可是我们五千大军尚在,mén中也还有数千部众,这还没开始打,师兄怎么就断定打不赢?”
“我倒是也没断定打不赢,但想打赢不太容易,一直以来本mén都觉得自己乃是东南第一号的霸主,可这白山剑mén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万钧之势,现如今人家不说附庸从属的mén派比我们多,本mén的力量也要胜我们一筹,想要打赢的话根本别想指望着堂堂之阵,只能盼着对方自己犯错误。”清魂禅师说到这里时,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可你看看那殷飞的诡计多端,公孙敬的yīn险狡诈,哪里像是能犯什么错误的人?你我师兄弟如今能做的就是把眼前这一仗打好,如果事不可为的话,也不要在这里硬顶着,保全有生力量退回鬼王寺才是正经的,不然人都在这里消耗干净了,你让方丈他们拿什么继续打下去?若是在这首明山败阵了,我们恐怕也就只有退回寺中,等待北面来人调停了。”
“北面来人调停?”这已经是骊山禅师第二次听师兄说起这事,不禁有些怀疑道:“浮云宗那边真会派人来调停吗?这毕竟是东南的内部斗争,他们来算怎么回事?白山剑mén会同意吗?”
“会来的,只要我们坚持的时间长一些,调停的人就一定会来。”清魂禅师冷笑道:“不用管白山剑mén同不同意,浮云宗是本界的老大,他不可能看着东南出现一个强大的统和势力,如果白山剑mén真的拿下我们,就凭蓬莱阁那起子废物软蛋,根本就不敢与之相抗,怕是前后脚的也就投降了,东南之地素来富裕,你觉得浮云宗会让这地方从彼此不相统属的分裂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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