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老在劝住翁绕之后,就自天中下来,到了蝉宫一众修士之前,上来深深一揖,道:“霜枫岛金乔,见过蝉宫宫主。”
肖莘却丝毫不去理会他,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只是静静站立不动。
金长老顿觉尴尬气怒,然而却又发作不得,只得再道一声:“霜枫岛金乔,奉翁掌门之命而来。”
肖莘仍是充耳未闻。而她身后众修之中,此时却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一人道:“那翁掌门也是一派尊长,纵然子孙有过,怎也不至不敢来见宫主?”
有人接言道:“那是他心中理亏,无颜来见?”
又有人道:“哪是什么心中理亏,小妹以为是胆子太小,再前几步,就是我蝉宫禁制,这位翁掌门呀,是怕我等把他给祸害了。”
此语一出,人群之中传来几声低低嗤笑。
金长老听得此语,愤然道:“肖宫主也不好好管教管教自家弟子,怎任得他们在此胡言乱—顶—点—小说语?”
肖莘这时才转目过来,用清冷之声回道:“我管教自家弟子,那霜枫岛弟子又有何人来管教呢?”
金长老向外拱了拱手,道:“那自然由我掌门管教,由不得外人指摘。”
肖莘淡淡道:“那贵掌门在何处,我怎未见?”
金长老闻言不由一噎。
翁饶修为深湛,哪怕坐在金车之中。也是把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顿觉羞恼不已。
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被人当面羞辱却还是无动于衷,那日后还如何统御门众?
哼了一声,就要不管一切,上得前去。
苏奕华这时却上前一拦,稽首道:“掌门,万不可冒失,此些人以言语相激,分明是有诡计。”
翁饶对蝉宫方向伸手一指。冷声道:“那你待如何。莫非任由此般人折辱我不成?”
苏奕华却压低声音道:“掌门莫急,贫道有一策,可试出蝉宫用意。”
翁饶暂息怒火,道:“讲来。”
苏奕华道:“掌门稍候可故作离去之态。蝉宫若是无动于衷。那便是贫道多想了。若是来追,那则必是要加害掌门。”
翁饶渐渐冷静下来,他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对。点了点头,把龙首金车一转,掉过头去,做出一副走得模样。
他这里一动,肖莘玉容顿时为之一变。
周子尚也是暗叫不好。他起初见得苏奕华上前阻拦时,已是升起警惕之心,此刻见翁饶要走,就知出了变故,不过眼见大鱼快要上钩,又怎容其从自家手中溜脱?立时传音道:“肖宫主,事机有变,速度出手,翁饶那处有我来料理。”
语毕,当即起了遁光,直直冲向翁饶所在。
到了这般时候,肖莘也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素手一翻,水袖之中浮出一片光影,好似万片飞花,对着站在近处的金长老拂了过去。
她这一动手,身后七名元婴长老也是跟着一起发动,无数罡雷电芒齐轰而来。
金长老起初就怀疑蝉宫之人另有谋划,又孤身至此,早便暗怀戒备,见肖莘动手,头上玉箍飞起,垂下一圈灵光,不令那些飞花光虹近身。
只是这么一挡。他同样也是被牵制了在原地,不得飞遁,失去了最后一丝脱身机会。
以他一人之力,又怎抵得上七人合击?不过眨眼之间,就被无数雷光淹没,被炸了尸骨无存,连元灵也未能逃出。
翁饶见此一幕,惊怒万分,若是方才不是金长老代他前去,恐怕此刻死的便就是他了,大声怒骂道:“贱婢,敢杀我门人,我必将汝千刀万剐!”
苏奕华见他口出污言,其言行丝毫不似一门宗主,不觉皱了皱眉头,嘴上却道:“掌门,此仇可来日再报,眼下还是速走为上。”
翁饶也知不是纠缠的时候,恨恨驱驰车驾,往来路退走。
肖莘等人杀了金长老后,清喝一声,起得遁光,往天中追来,身后蝉宫长老,也是纷纷跟上。
只是翁饶这龙首金舟,行空极快,不多时,二人已是逃去百多里地,后面追赶之人,还被稍稍拉开了一些,照这般下去,恐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周子尚见此,心下暗悔,他入元婴之后,就始终在设法提升道行修为,却是忽略了神通之法,要是练成了“周天方寸”,只消神通一起,顷刻就能追至二人身后,又何必这么苦苦追赶?
苏奕华始终在留意四处,这时他目光一转,指着一处道:“掌门快看。”
翁饶转头一看,见有六道遁光飞来,其中不但有两名客卿,还有四位门中长老,足以回身与蝉宫一战了,顿时胆气一壮。
苏奕华这时露出一丝诡笑,他虽此前虽与周子尚签下契书,但也看得出来,其中留有许多可做文章之处,相信周子尚只要自翁饶手中得了另外一张符诏,必会翻脸杀他。
假使面对周子尚一人,他还自认能够对付,可要是此人与蝉宫联起手来,那是分毫机会也无了,故此欲引霜枫岛修士之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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