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符飞起,霎时融入天地之中,虽然已是无法望见,可周僩瑟凭着那一丝感应,却知此符已是牵引住了界门。
他心神稍定,下来等到时机一至,这座天地关门自可掀开一隙,那就可以搞清楚如今九洲之中到底是何情况了。
他自殿内缓缓步出,见周尹正、吴佑泰二人目光看了过来,便道:“玉符已祭,只待两界关门开启了。”
沉默片刻,他忽然问道:“下界之事,两位道友以为到底是何缘故?”
周尹正、吴佑泰二人对视一眼,三人曾数次议过此事,也有过一些猜测,却不知周僩瑟此刻为何又要提及。
周尹正道:“我等以往曾言,九洲之地灵机渐匮,恐怕也是这等缘故,才使得无有人再能飞升上来。”
吴佑泰也是道:“只有这个缘故了,九洲外敌难入,除了灵机之事,委实想不出其他。”
他们到了浑天之后,才知外界天地洞天真人就可飞升他界,独是九洲天地界障坚厚,除了凡蜕真人难以出外,可是同样,外间之人怕也是难入此中,更何况随着灵机日散,对外也没有多少吸引力。
周僩瑟点点头,方才那股不安之感始终萦绕心头,难以彻底除去,心中不由忖道:“只愿今回事机无有波折才好。”
他们要设法开启界门可不是为了下界宗门着想,也不想探究这数千年来为何没有人飞升上来的真相,之所以对九洲还是这般关切,那是因为他们想试着能否从这里找到周还元玉的下落。
他们一致认为,祖师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枚玉符,从他们接触到的同脉宗派来看,对方门中从来没有留下过这等物事,甚至连镇派之宝也不存在。
而祖师却这般看重九洲这方传承,这里一定是有独特缘故的,故是他们怀疑,在九洲界外不定就能找到关于元玉的线索。
浑天之内灵机无穷无尽,恒霄派却还四处扩张,其实就是为了找寻周还元玉。
只是恒霄一干上层乃是来自数个不同宗派修士的结合,所以对外他们利益是一致的,但从内部来说却非是如此,
周僩瑟三人自是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利益,再说这东西若真是在九洲下界,那本来就该归他们所有。
其实上回他们也有一次打开关门的机会,只是那时候正处在与神赫派争斗激烈之时,故是他提出之议被众修直接否了,因为太过迫切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坚持,但这一次却不容错过了,否则下次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熠皓道人回了自家行宫,周僩瑟三人不久之前的行事作派,将本来得知神赫宗覆灭的喜悦冲淡了不少。
这时有下人来报道:“炳彰上真求见。”
熠皓道人道:“有请。”
片刻之后,炳彰道人到了里间,他与熠皓极是熟悉,故行礼落座后,便直言道:“道友如何看待方才之事?”
熠皓道人抚须片刻,道:“我并无所见,道友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炳彰道人目光闪烁了一下,凑近了一点,道:“那三位如此重视此事,说不得有什么不想为我所知的内情。”
熠皓道人摇头道:“不管什么原由,眼下这时候着实是个好时机,宗主不在不说,其余道友也俱在外间,其等作为,只是为了找寻原来宗门同道,又不违反宗门规矩,我又用何言语阻碍。”
炳彰道人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道:“道友当真觉得是为了原本宗派同道么?我却以为,可能是下界有什么必得之物,所以才是这般关切。”
熠皓道人显也知晓他指得是什么,道:“要是如道友所想,又该如何呢?”
炳彰道人道:“宗主虽是闭关休养,可若是涉及到那一物,相信也不会安坐不动。”
熠皓道人言道:“未曾确定之事,惊扰宗主,是否不妥?”
炳彰道人却是大包大揽道:“道友只需在旁坐看便可,若有不妥,此事过错全由我来承担便是。”
他可不怕出错,现在恒霄派外间又无大敌,就算事情不是如他想得那般,搅扰宗主休养,也顶多被斥责几句,也不会当真拿他如何,可要是被他算准,那便是大功一件了。
他见熠皓道人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默许了,于是打一个稽首,便就兴冲冲离去了。
布须天清寰宫中,张衍在默坐之际,心中升起一股感应,知是那一处浑天已然挨近,便把伟力探去。
上两回时,浑天挨近布须天,他都是不待其真正落下,便主动以法力过去牵引,并打开关门,而此次却是感到上面有一丝抗拒之力。
这等气机似是熟悉又似陌生,与那曜汉老祖看去同出一源。
这无疑是曜汉老祖亲手所布,且很可能非是眼前这位曜汉老祖,当是其得以完全之时,
他思忖了一下,若要想强行破入,也不难做到,但难保那股伟力在察觉到有外力侵入时直接将这处浑天覆灭了去,以此断绝背后牵连。
不过他不难看到,再等上几载,即便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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