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黑暗的意识空间里退出,宗守又昏昏沉沉,过了好一段时间,神智这才渐渐苏醒。【】
看了眼窗外,应该正是临晨时分。天边第一缕阳光,正刺穿了黑暗,贯透云层。
也就是说,这次他‘睡’了足足一日一夜。
说起来,自从来到他这个时代,除了最开始的几日之外,宗守还从来没有如此安安稳稳的睡过。这几个月,哪怕夜夜都有冥想恢复,那疲累仍旧在积累。
“总算是醒过来了,这次可算是被那个妖女给害惨了!”
他这一次,之所有能进入意识深处,多半是赵嫣然吹奏的那曲‘黄泉幽冥曲’的后遗症。有此契机,才能与真正的‘宗守’见面。
又活动了一番手脚,感觉不止是身体舒爽无比,精神也是旺盛至极。
不过一当想起那个已经彻底消散在这个世上的少年,宗守不由又是一阵黯然。
“乾天山妖王么?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争”
面上一阵无声苦笑,宗守的眸子里,却渐渐闪现出认真之色。
在梦境中,他虽没有亲口答应下来,不过既然是那个‘宗守’的最后遗愿。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会去想办法做到。
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可以籍此身躯,继续攀登那梦想中的巅峰。自己也总需为那个少年,做些什么。
而且也不知是否吞噬了真正‘宗守’的神魂,融合他近十三年的记忆与感情的缘故。一想到自己父王亲手开创的乾天山,未来可能落到宗世,又或者那宗阳之手,他心里就是极端的不舒服。不自觉的,就把感情代入到这个身份中。
“罢了!争一争又何妨?前世自己无依无凭,就敢跟云界的那些大宗门作对。乾天山那些人,难道还能强过凌云宗?”
不屑地一声冷笑,宗守又想起了那个宝蓝色光晕。
听那少年的言语,这东西似乎是他从一万年后带过来。可究竟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头绪。
一头雾水的摸了摸头,然后宗守又是一怔。只觉手心中,是一片毛茸茸的感觉。不是头发,而仿佛是兽耳一般的东西。
自己的身后,也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无意识的飘来舞去,不时扇起微风。
宗守面容,顿时微微一青,急忙站到了车内的那面铜镜前。
然后整个人,就仿佛被雷击一般,彻底定在了原地。
此刻的他,不止是头部的耳后两侧,出现两个白色的狐耳。身后更多了两条雪白的尾巴,大约三尺余长,正在不停的晃动。
足足楞了半晌,宗守才终于反应过来。而这车厢内,也传出‘啊’的一声惊呼,声量几乎堪比女人尖叫。
“少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素初雪与尹阳,都是第一时间,冲入车厢内。前者眼含担忧地,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当望见宗守之后,也是一惊,接着是微微一喜。
“妖身?少主,你身体内的天狐之血,总算是醒了!天佑吾主!”
“天狐之血?醒了?”
宗守已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慢慢镇定了下来。实在是因这镜子里的形象,太过惊人,哪怕是他这样的心境修为,也无法保持淡定。
被初雪的言语提醒,这才想起妖族每到十二岁,就会血脉觉醒,拥有自身血统,所带来的种种异能。
像是初雪,就力大无穷,灵活迅捷,直觉精准。
而七尾天狐的血脉,则更在虎猫一族之上。
本来按他的年纪,应该是早已觉醒才对。一直拖延到今日,应该是原来的身体,无法修行之故。
“就是天狐血脉!”
初雪目中闪着星光,定定看着宗守。只觉此刻的少主,简直可爱到了极点。强忍着冲过去抱上一把的冲动,解释道:“狐耳与狐尾俱全,而且是纯白色带有星纹,应该是最纯净的天狐之血!乾天山那些宗氏的长老,总说少主血脉不纯。哼!这次回乾天山,看他们怎么说!”
“确是可喜可贺!”
尹阳微微颔首,神情也是无比欣慰:“若君上得知,定会欣慰异常!两代天狐纯血,君上与世子,才应是天狐宗氏,真正嫡脉!”
宗守又仔细看,这才发现无论是尾巴和那狐耳,都又着一些状似星辰般的纹路,只是色泽极淡,难以发觉。
下一刻,却又满头黑线。要是这一生,都顶着这副模样去见人,那还不如杀了他的好。
再细细寻思,这才放下了心。他其实只能算是半妖,体内是八分之七的人类血脉,八分之一天狐之血。而且人族血脉,不在前者之下。
每月显化妖体的时间,只有短短一日而已,熬一熬就过了。
大不了每个月到显化妖体时,躲着不见人便是。
心下自我安慰着,却只不过片刻,宗守就又开始了纠结。只是这一日时间,也是异常的难忍。
“赵嫣然啊赵嫣然,从此之后,我与你誓不戴天!”
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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