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渐散,雨渐歇,晚风轻抚芙廷苑
榻上,小丫头娥眉紧蹙,额间冒了一层细汗,她时而紧紧擦着被角,时而微微摇头,极其不安。
她似乎做了一场骇人又折磨的梦,梦里锦秋派人将她死死按在暴雨中,跪得她双膝冰凉刺骨,梦里
她似乎被谁带进了暖和满是沉香的屋子。
那味道清冽幽深,闻之心安凝神。
有微凉的指尖触到了她的颈,有温热的薄唇附着她的唇瓣,慢捻细啄,敲开贝齿,淡淡的血腥味在
唇腔弥漫,粗重的喘息从耳畔传来。
那是谁?
过了一会,她猛然惊醒,双目失神,茫然望着头顶的檀黑楠木雕纹床顶,软烟帷幔在她眼前轻荡。
不知为何,紧张的心一瞬安定了下来。
傅凌见她醒来,欣喜抓住她的手关切问感觉如何。
二爷的声音,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朦朦胧胧传到她耳中,过了片刻她才逐渐清明。
她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傅凌,唇间扯出一丝安慰的笑,瑾瑶微微摇头,“无事,奴婢感觉好很多
了。”
想来方才梦中将她带回去的人,应是二爷了,他看完了那本武侠话本,去找她了。
也是,也只有二爷才会那般无赖地轻薄她。
傅凌这才松了口气,却又怕留下什么病根,起身就要派人去请太医,走到一半又想到方才在崖青院
傅诏说的话,“那丫头,我很满意。”
大哥很明显是直接坦白了,这种事绝不能让人知道,太医是不能请了,思来想去,傅凌找到了秋
实,让她去外面寻个妥帖的大夫来。
过了一会,一位穿着黛青色长袍,留着美髯的男子提着药箱进了院子。
小厮刘申正在掌灯,见从外面来了一个陌生大夫,心下纳罕随口问道:“秋实姑娘,可是二爷病
了,怎么来的不是张太医?"
秋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厉声道:“不该问的别问,忙你的去!”
直至二人进了屋子,刘申才收回视线。
奇奇怪怪的,请大夫不大大方方请……
大夫进去对傅凌行了一礼后来到里屋,坐到塌边,隔着帷幔为了瑾瑶把了脉。
见大夫凝眉沉重,傅凌忙问:“可有什么问题?”
“嗯。"大夫持须思付片刻道:“这医病讲究望闻问切,还请二爷准许看看小姐的面色如何。”
几番犹豫,傅凌看了眼秋实,让其挽起了帷幔。
大夫上前,正欲细看,只见榻上女子面若芍药唇若桃,眼波流转间天然一点娇俏浸入眉梢眼尾中,
不觉目征口直,思绪莫名顿空。
傅凌见那大夫迟迟不号脉,有些不耐烦大喝了一声。
那大夫这才回神,复又为瑾瑶号了脉。
走到案桌前执笔写了,交给秋实,叮嘱道:“这方子收好,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早晚各一次,这
伤寒到好治只是这……”"
“这什么?"那大夫吞吞吐吐,跑踞不决,傅凌愈发烦躁了,“犹犹豫豫到底有什么问题,这又没
什么外人,你放心直言。"
那大夫被吼的吓了一跳,忙道:“这姑娘除去伤寒外,身子恐日后不,不育。”
“不育!"傅凌瞪大了眼,一把揪住那大夫的衣襟,“把话说清楚,怎么就不育了,瑾瑶才十六,
如何就不育了?!"
越害怕思绪就愈发空白,说话自也愈发磕巴,那大夫抖瑟如筛,白了一张脸,“这姑娘她身子有
说到这傅凌倏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打断了他,片刻后他拧眉问:“可是身子受过伤?”
那大夫想了想,这姑娘是常年受寒所致,导致寒气入体因而不易有身孕。
在这样的大户人家,能常年寒气入体,足以说明此女子常年受虐待,这样来看确实是受过伤。
大夫点了点头,见此,傅凌脸色顿变,下颌紧绷得厉害。
看来是大哥没错了!
他轻薄了瑾瑶,还虐待了她,将人折腾坏了,害她不育!
禽兽!
看着面前的大爷一脸寒霜,像是要吃人的模样,大夫牙关都打哆索,想再叮嘱两句,傅凌直接夺过
秋实事先准备好的银两,塞到大夫手中。
“收了!嘴给爷收严实点,若是让我哪日发现,你在外面胡刍,当心你这条腿!”
“是是是!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那大夫被吓的,收了银子后,就慌不择路
跑了出去。
一时什么话都忘了,只想逃命要紧。
看着大夫逃命的背影,刘申挠了挠头,来时还乐呵的,走时怎么像被狗咬了似的?
他走到檐下,想进屋问问什么情况,迎面撞上了拿着药方出来的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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