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仪半躺着的陈明英。
又无奈地放回桌边,旁边还摆着已经凉掉的盒饭。
她抿了抿发干的唇,无声跪了下去,发出一声骨肉磕叩的闷响。
病房的冷光,打在少女纤瘦的脊背上,越显萧索。
良久,陈明英睁开眼,目光晦沉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女。
“什么时候退学的,不想念了?”
夏小梨低着头,“这个学期,我休学了没退学,等您和爸爸都好起来了,我会回去念书的,青青一直有发学习资料给我,我没落下的。”
苍老得布满皱纹老褐斑的手,颤抖着攥住被子。
“我的病,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其实很严重,要花很多钱。”
夏小梨避重就轻:“医生说可以治好的,最多、最多做两次手术,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明英没什么表示,只说:“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自愿的?既然你不肯说是谁,我让你马上跟他断了,你听不听?”
撑在膝头的青葱细指,倏地收紧。
行李箱里的契约、刑赫野的话飞快在脑海中闪过,纠结成缠结不清的一团。
夏小梨静了一会儿,才微颤着开口:“奶奶,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没做下贱的事情,我……”
陈明英嘴里那句“有没有被欺负”再问不出口,怎么问得出口。
她颤抖着年迈的身躯躺下,背过身去,声音缓慢疲累至极:“行了,你回去吧。”
眼泪坠滴在手背上,夏小梨一动不动:“我不回去,我今晚在这守着您。”
陈明英没再说话。
凌晨一点。
病房门被无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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