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衣物摩擦声。
砰砰,砰砰——脚步声。
呼哧,呼哧,呼哧——呼吸声。
我必须有意识地持续感知所有这些声音。
“真是令人头晕。”
同时进行这一切,让我感到的不只是头痛,而是近乎昏厥般的晕眩。我不禁怀疑,在这样的状态下是否还能进行比武切磋。
“尤其是在如今,几乎没有什么宗门可以供我挑战了。”
三十年间,我走遍了鸢国,向几乎所有的小、中型宗门发起挑战,甚至偶尔还会造访大型宗门,参与比试。结果是,鸢国内几乎没有我没去过的角落。
现在,我只能选择对抗那些在鸢国横行霸道的山贼和水贼,并将他们擒获。问题是,这些恶徒从不光明正大地战斗,尤其在被追击时,最绝望的甚至会用不知何处得来的炸弹。
在这种头晕的状态下,我不得不与这些人作战。
“我能保住小命吗?”
我叹了口气,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毕竟,这是我选择的道路。
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走下去。
我看着面前堆叠着的六本书籍。
“这次你也活下来了。”
“是的,这次也一样。”
十五年过去了。
自回归以来,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年。
在此期间,我又与金浩然相遇三次,得到了另外三套秘籍,加上之前的,共从金浩然那里获得了六卷充满洞见的书籍。
这段时间里,我不仅掌握了视觉和听觉信息的处理,还精通了触觉、味觉和嗅觉信息的连续感知和熟练运用。现在,当我面对一流后期的武者时,凭借对五感的深刻理解、剑气运用以及丰富的实战经验,我在同等水平的武者较量中已能以70%的概率占据上风。
当然,这还不包括我的武学修为。如果算上武学威力的话,我战胜一流后期武者的胜率高达99%。若是允许使用毒药和暗器的实战,我可以确保击败任何一流后期的武者。
此外,通过五感信息处理能力和对剑气持续使用的理解,
我现在已经有能力与巅峰境大师正面交锋大约十到二十回合。
不过,再往后就很难坚持下去了。
这就是极限了……
我还……没有……
成为……巅峰……大师……
可我还是……!
“我的存在已经在结丹修士中传开了,似乎已被盯上。有两个结丹修士设下陷阱等我。虽然侥幸逃脱,但我还是在其中一人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小伤痕。”
“你又有了新的领悟。”
“什么领悟,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真正与结丹修士抗衡。如果不逃跑,我连与他们过招百回合都做不到,更别提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了。”
他仰望天空,带着一丝无奈。
“说真的,有时我会想自己达到的‘五行归元’极致境界……是不是武者的终点。或许创作 【至高武修宝鉴】和【无上武道真解】的那个武者也有同样的想法。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仅凭武艺都无法战胜修真者。”
我静静地望着金浩然。
尽管他已经写下了六卷充满惊人见解的书,此时却端着一只小小的茶杯,脸上挂着空洞的笑容。
显然,他是被上天赋予才华的人。
而我,则是被上天抛弃的庸才。
我们两人的情况截然相反。
然而,不知为何,我在金浩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个历经无数世努力也无法触及巅峰境边缘的自己。
那个不论经历多少次重生,仍看不到战胜修真者可能的他。
一个是天赐的奇才,一个则是被天所弃的愚钝之人。
那么,为什么我们会如此相似?
“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没能进入巅峰境,这对我来说也很沮丧。”
金浩然苦涩地看着我。
“明明模仿了巅峰大师的世界,包括剑气……我就是抓不住那缺失的一环。”
他发出一声空洞的笑声,然后站了起来。
“许久未见,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这倒是个好消息。”
金浩然与我离开客舍,一同前往附近的森林。到达一片开阔地后,我不发一言地抽出长剑。
连续七天七夜维持的剑气,在我的剑上闪烁着光芒。
“你对剑气的理解相当不错,一旦踏入巅峰境,很快就能达到‘剑丝’之境。”金浩然看着我剑上的气息,如此评价道。
我苦涩一笑。关于达到巅峰境后的假设并无实际意义。自回归以来,已过去了四十五年,而我只剩下大约五年的寿命,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巅峰大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是我倾尽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领域——五年之内,会有特殊的顿悟降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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