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期手持蛇头针,长叹了口气,“他再这么搞下去,还三年寿命呢,一年都保不住了。”
灵娇忧心道:“那现在就回魍魉谷拔毒吧。”
听到“拔毒”二字,贺子期手上一颤,“从来就没有什么拔毒。”
灵娇脚下一软,瘫软地下,“什么?”
“我骗他拔毒是想让他早些回来,不至于在外边这般耗费寿数。”贺子期无奈的说道:“没想到他竟这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灵娇认命一般的松了松手,贺子期想再给他把脉,翻开了他腕上的衣袖,发现那蛊血已经蔓延到了手腕处,要不了多少时这只手也会被蛊血攀上。”
就在两人忧心忡忡之时,那个睡得正好的人睁开了眼,“流这么多血你两天就醒了?”贺子期没好气的说道。
贺玄看着他先是一愣,不过也能理解了,自己受那么多伤如果不是灵娇去叫了贺子期,自己恐怕命都已经没了。
“让你出谷了,对不住。”贺玄低声抱歉道。
贺子期冷哼一声把他的手塞回到被子里,“还好是灵丫头聪明,不是我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了。”
“洛锦之……”贺玄又喃喃出声道。
“他没事,已经被观火堂的人接走了。”灵娇赶紧抚平了他的顾虑,她可不希望贺玄再因为多思生出病来。
贺玄本也想静下来养好这一身的伤,突然听得似乎有发疯女人的哭喊声,这声音颇为熟悉,贺玄又坐起了身来,“这是月素的声音?”
灵娇微微点头,“她自醒来就是疯疯癫癫的了。”
贺玄无奈的叹了口气原以为能从她嘴里得到更多,偏这人现在疯了,“虫草之事怕是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贺玄请求状的看向贺子期,“红蛛草,你可知是什么?”
“红蛛草?似是一种疗伤时用作麻药的草药,不过……”贺子期抬眸,凝重道:“若习武之人常用,会麻痹经络,甚至有可能会摧毁内息。”
贺玄暗自攥紧了拳头,花玉枝已死,她妹妹花沁和月素都疯疯癫癫的,想知道这花茶中的诡事竟如此之难。
这几年的梦魇中倒是让他想到了当年的一个疑点,那血影轻易便杀了父亲母亲,可父母都是江湖中人,尤其父亲,怎么会一点反抗没有就被封了喉,而且当时看台上还有几大江湖门派的掌门或长老,却只有父母身亡。
“你是觉得当年伯父伯母身死有异?”贺子期一眼便看出了他忧思之事,被一下子看穿贺玄还有些发怔。
低眉看着自己双手被蛊血血纹覆盖,喃喃道:“我怀疑当年我父母被人通过这九珍花茶下毒,但是现在花沁被御查寮逮捕,花玉枝身死,月素疯癫,我竟不知从何查起。”
贺子期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到他跟前,冷道:“你现在只管养伤,这些事我去查。”
隔了些距离这药汤都苦的让人倒胃,灵娇更是侃侃忍住了吐意,得亏贺玄能闷头一口喝了,真是让人佩服。
这样苦的汤药,倒让贺玄想起了他在魍魉谷的日子。
那天渊崖山下,本想来凑渊崖剑会热闹的贺子期迷了路在山底下打转,就在一湾溪水旁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何少卿,他胸膛被穿,若是寻常医师估计早就把他扔下不管了,但魍魉谷少主可是有鬼医之称的,直接把他捡回了客栈里。
天天苦汤换药的,何少卿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总算是醒过来了。
起初他还一脸警惕的看着来给他换药的贺子期,毕竟他认得贺子期身上衣服的纹样,是东边的魍魉谷,身为武林正道的他没少听说魍魉谷的歪门邪道。
但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这魍魉谷的人也不都是传说中那般邪魔歪道。
“魍魉谷的人也不都是坏人。”何少卿躺在床上,幽幽说道。
贺子期换药的手一顿,扯了扯嘴角,“其他人都说魍魉谷鬼魅丛生不走正途,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有机会你随我回魍魉谷便知道了。”
外人常是恶语伤人,不知其真实面状,何少卿多少年来行走江湖也是没少见这种事的,但现在的何少卿别说去魍魉谷了,就连起身都做不到。
贺子期吞吞吐吐的解释道:“你被那血蛊石刀贯穿心脉,能帮你封住蛊血已是不易,大概是废了吧。”
贺子期本来是想来见识见识名动天下的武林奇才的,没想到却见证了武林奇才的残废,未免有些唏嘘。
却不知那何少卿哪来的意志力,十天恢复了半边身子,二十日就可下地走动,虽然常是痛苦,但他像是报了极大决心,硬逼着自己再度站起。
原本以为他注定是残废了,却还有能站起来的一日。
能恢复行走的第二日何少卿强撑着要上渊崖山,拗不过他,贺子期只能在旁陪着,原本这条辉煌无比的登山之路现在却是荒凉,到了山顶,那凄惨的景象仿佛就在昨日,偌大的宗门没有一个人,只有些乌鸦盘桓与宗门门口。
何少卿看着这荒凉一片,父母被杀的扬景再度浮现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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