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两人都空闲了,在谷中一处石亭里相对而坐,饮茶闲谈。
“咱俩明明是过来做客的,现在却像是两个打杂的。”邱泽南拨弄着竹篦上的草药吐槽道。
长久相处下来李瑞杰也有些懂这个公子哥的气性了,无奈笑道:“吐槽归吐槽,平常谷里有个需要,你跑的比谁都快。”
邱泽南冷哼一声,“本少爷不过觉得医术好玩罢了。”
谈话间李瑞杰又不安的看向了谷里最深处的屋子,“已许久不见何兄了。”
“谁知道他是去哪里了,刚到就没了影。”
灵娇顺着石阶上来,将盒中点心摆在了两人面前,见美人来了,邱泽南又装起了高冷公子哥。
李瑞杰忧心问道:“何兄如何了?”
灵娇支着脑袋摇了摇头,倒不是没有去问过贺子期,可贺子期始终关着药室的门不放他进去,纵然知道拔毒不会太轻松,可两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呦,人挺齐啊。”贺子期突然来到石亭坐下,灵娇和李瑞杰赶紧把他围住,齐声问道:“何公子呢?”“何大侠呢?”
贺子期从两人包围中艰难脱身,趾高气昂道:“小爷的医术不是盖的,他当然没事。”
“那我去看看何公子。”闻言欣喜的即刻就要动身。
贺子期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摇头。
拔毒已尽,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何少卿坐在一块满是血迹斑驳的玉床之上。
他的手微微颤抖,呼吸都很微弱,拔毒相当于剥肤蚀骨之痛,被折磨了一遭,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贺子期用蛊血将这块上好的玉床养成了剧毒,何少卿再以内力将蛊血化作破虚云诀一般的内息附着经络之上。
从秋叶遍地,到雪满山谷,又是多少个日夜过去了,贺子期面上和没事人似的和邱泽南拌嘴,和李瑞杰讨论武功,但更多时候是望着屋子出神。
这天清晨,湿热的山谷上空飘下点点雪花,山谷里的孩子都开心得不得了,在一片欢闹声中,贺子期突然心里一震,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望向屋子。
何少卿抬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本该迅速融化的雪花在他手上停留了许久。
贺子期欣喜之余也不忘询问,“如何?功力回来了吗?”
何少卿回之以微笑,看着裹上银白的山谷,幽声道:“天不亡我,亡血刀门。”
邱泽南和李瑞杰,还有灵娇和一群孩童,热热闹闹的将何少卿围在了中间,欢快的气氛,让何少卿卸掉了一身的寒气,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
满谷里,只有一个地方总是充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便是盲铁匠朱弘壮的铁匠摊子。
大到谷外精巧的机关,小到谷内日常所用锅碗瓢盆,全都出自朱铁匠手中。
“朱铁匠,我想请你帮我打一柄剑。”何少卿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意。
朱铁匠耳朵动了动,随后仰脸摆手道:“走开走开,我不做兵刃。”
何少卿眉头微蹙,虽然听贺子期说过朱铁匠的古怪性子,但这么直白的将自己拒绝还真不好搭话了。
“噫?朱大哥?”蔫然听见李瑞杰疑惑出声,他原本是听了贺子期的来看看打造兵刃,没想到还能遇见故人。
“你谁!”然而李瑞杰当他是故人,朱铁匠却厉声喝道,还提起手中烧的通红的铁棍向着两人挥了挥。
李瑞杰赶紧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朱铁匠这才有些缓和,“原来是李家小子,自从你闯荡江湖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
“何兄,我的震山枪便是朱大哥铸造的,朱大哥造的兵刃实在巧夺天工,不仅轻便还十分坚硬,哪怕是铁剑在上面都留不下划痕。”李瑞杰跟何少卿又解释了一番。
难怪夜宴之上,何少卿用贺子期的剑挡过几次震山枪就出现了细小的裂纹,看来这朱铁匠果然本事不小。
“既然你是李家小子的朋友,帮你铸一柄剑也不是不行,”朱铁匠总算松口,何少卿刚淡然一笑,可听见了朱铁匠的后半句,笑容又倏地收了回去,“但是那黑铁难得,我朱弘壮这辈子再造不出另一柄蛟龙剑了。”
“蛟龙剑…”何少卿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三个字在嘴里嚼了多遍,“是蛟龙剑?”
朱铁匠听得他有异样,冷声说道:“对,就是蛟龙剑,就是那个双剑如花,漫步蛟龙,当时让我铸这柄剑的叫…”
“何煜。”
朱铁匠一愣,又思索了片刻,这才肯定道:“对,就是那个何煜,我不光给他打过剑,我还给他儿子打过剑,名叫…”
“游龙。”
一连两句话都被打断,朱铁匠也来了疑惑,“你…你是?”
何少卿鼻头微酸,但再抬眼,却满是凌冽,“晚辈,何煜之子何少卿,多谢前辈铸剑。”
朱铁匠面上一滞,“你,进来说话吧。”
“原来如此,竟发生过这么多事。”朱铁匠一脸严肃,听到渊崖剑会之事十分愤慨,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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